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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杯中斟满,一口饮尽,曾经最爱的青梅煮酒的味道,此刻尝来却是苦涩至极。
愤然地将桌上酒具全都拂下桌,银色的液体洒翻出来流了满地,散发着微微亮光。
“本想与尔同消万古愁,怎料酒后乱性,真是一塌糊涂。”寐瞳黯然自责,旋即又道:“然酒后吐真言,你信与不信?”
卷捌拾柒 魂魄
漫罗彻夜未归,容轩匆匆离开子望宫,前往月华殿欲找柒林问个究竟,然而月华殿外侍卫却将之拦下,道驸马不在府上。恰逢此时遇上罹湮,罹湮见是容轩,便卖了个人情,带他入殿找长公主问清缘由,方知漫罗昨夜离开殿之后便不知所踪。
容轩身份特别,无法随意出入皇宫,于是寻找漫罗这样的任务便理所当然地落到了罹湮身上。然于容轩而言,此刻他除了相信罹湮,也确实别无他人可求助。
话说漫罗从莳卉馆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宫,只是独自一人扶着叹生桥,望着石桥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想着许多事,也许是胡思乱想,也许是触景伤情,那一刻,她念着这桥的名字,“叹生,叹生,人生可叹!”竟当真产生一种冲动,想要从这里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可想来她颜漫罗本不该是那矫情之人,怎能如此轻生?
当时她并未想到,在她倚着桥栏自怨自艾的同时,罹湮那边已派出大批人马来寻她的踪影,罹湮道:“一旦发现七皇子的踪迹立刻回报,谁都不准擅自行动。”
所以罹湮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并非巧合,但对漫罗来说,却只当是个巧合,并且此巧合让她很是惆怅。这一刻,她最不想面对的两个人,一是寐瞳,二是罹湮。
一个人让她恨之入骨,一个人让她怨由心生,撇开寐瞳不谈,但说罹湮,确是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即便心存怨念,又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着呢?
是时罹湮来到漫罗身后,只是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漫罗。”她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回过头去,淡漠地凝望着他,许久方才回了一句,“你怎会在此?”
罹湮的表情也很淡然,微抿了抿唇角,他道:“你一整夜没回去,容轩很担心你,拜托我出宫来寻你。”
漫罗静静地听着,随后微眯了双眼,细细地将之打量一番,当时她很想问一句,“容轩很担心我,那你呢?”可是那句话终究只是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哀声一叹,她复又启口,“走吧,你不就是来带我回宫的吗?”
漫罗不再多看罹湮一眼,从他身侧与之擦肩而过,忽闻身后罹湮的声音再度响起,“昨晚你去哪儿了?”
脚下的步子忽然止住,漫罗回过身去望着罹湮,久之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而罹湮却久久不答,漫罗也无意相逼,只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怎料才走了两步,罹湮忽而开口,口吻甚是坚定,“我当然是在关心你。”说着,他迅速闪到漫罗面前,深情而真挚地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对你的爱里没有任何的欺骗。”
漫罗微怔,可脸上依然表现得很平静,口气也依然刻薄,“你背叛过我,甚至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这样的你,要我如何信你的话?”
而罹湮却道:“你可以不信我,之前也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如今我又能有什么怨言呢?”他的语调何其悲戚,即便漫罗自认一向心狠,却也不禁为之动容。
感觉到心里有一块地方软了下来,她想:那块地方以前定然住着罹湮,而自从他走后,便一直空着,不再有人能走进来。
只是骄傲的她不会允许自己被出卖以后又心软,所以她始终表现得很凉薄。冷然一笑,她道:“就算我信了你又如何?你说你对我的爱里没有欺骗,好,我信你,可那又怎样呢?你我的爱都只是过去的事了,罹湮,你要记住,如今你我是对手,不是朋友,更不是爱人。”
漫罗的这番话说得很平静,却如无数尖锐的针狠狠地刺在罹湮的心上,他沉默了许久,才闷闷而道:“是吧,也许你说得对。”而后一展臂,冲漫罗做了个“请”的姿势,“七皇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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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段日子里,寐瞳几乎日日造访,只为见上漫罗一面,可漫罗却总是躲在屋里不愿出面。寐瞳每每看到容轩对他摇头,让他请回的时候都特别的失落,可想想,此事本就是他的错,如今对方不肯相见,却也合情合理。他没有尝试硬闯,只是不想漫罗更加恨他。
而那日之后,漫罗并未提起当夜究竟发生过什么,但聪明如容轩,纵然漫罗只字不提,他也能猜出事情的大概,某日终在寐瞳口中得到了落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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