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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两个同时想到曹家堡与邻县蒙山帮的勾结——之前因为觉得蒙山帮又不是开善堂的,曹家堡纵然跟他们搭上了关系,银钱不多,能买到的盐也多不到哪里去。现在看到这支参,不免想到若曹家堡经常可以挖到差不多的,那……
纵然抵给蒙山帮肯定不能跟拿去帝都市上卖的价格比,但以这种参的品相,抵个两三百两银子想来是可以的。蒙山帮的人再黑心,然而那赖大勇既能在灌州府长久发展下来,必定懂得不可涸泽而渔的道理。
按着私盐的均价一比……两人心中都是一沉。
蒙山帮可不只是贩卖私盐,兼做盗匪,那么刀枪之类的兵刃、叛乱所需用的诸物……
沉默片刻,沈藏锋拿起参,道:“先给我,一会拿给由甲看看。”
只是沈由甲被叫过来看了此参、又听说了来历之后,却惊讶的道:“三叔莫非以为这参真是曹家堡的人挖出来的?”
沈藏锋诧异道:“难道不是?”
“若此参已经洗濯干净、又晾晒成干,侄儿兴许认不出来。”沈由甲连连摇头,指着根须上道,“但如今还新鲜着,却瞒不过侄儿的眼目——这上头所带的挖出来时的泥土,分明就是灌州密县 一带特有的泥色!这绝不是曹家堡附近的泥!”
他又道,“曹家堡建立时也不是没打过附近山中药材的主意,是以这些年来,能挖的早就被挖绝了!断然不可能留有这样品相的参!”
沈藏锋大为惊讶:“照你的意思,这参是蒙山帮送与曹家堡的?”总不可能这么巧,曹家堡的人跑去灌州密县,恰恰就挖到这株参、还能平安无事的带回曹家堡,再由木春眠送到西凉来吧?
这支参肯定是蒙山帮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或者是曹家堡向蒙山帮买下来的。”沈由甲沉吟道,“不过三叔的猜测更加可能,因为侄儿实在想不出来曹家堡的景况如何能买这样一支参?”
沈藏锋摇头道:“你忘记你三婶前些日子才代人给了他们三千两黄金?”
“但此参送与三叔、三婶又是何意?”沈由甲反问,“有端木家小姐的情面在,他们不必给三叔、三婶送礼,三叔、三婶也不会亏待了他们的。何况这样一支参虽然是好,然对三叔、三婶来说也不过是赞一个好字而已,远远谈不上感激。所以侄儿以为,应该是传言中蒙山帮帮主赖大勇与曹家堡如今的那位木堡主有私之事属实,这支山参没准是赖大勇知道木堡主之父季固在西凉城中养伤,特意孝敬以讨好未来岳父的!”
又道,“只不过季固是断了腿,又不是伤了元气,犯不着用这样的好参。索性就打发外孙女送来明沛堂,也是做场顺水人情。”
沈藏锋思索片刻,却笑了,道:“由甲,你忘记季固是什么人了?”
不待沈由甲回答,沈藏锋已经自己回答道,“他是季神医之叔父,当年能够潜逃去曹家堡、更隐姓瞒名这些年、还暗暗控制住曹家堡,靠的都是传自季家的一手绝妙医术!他在曹家堡一待数十年,女儿、外孙女都有了,我不能分辨这支山参是来自曹家堡还是灌州,但你既然知道,季固岂能不知?”
沈由甲脑中灵光一闪,恍然道:“三叔的意思是……?”
“你一直想招降赖大勇,只是先前被秋狄绊着脱不开身去留意他。如今看来,他也有投奔之心……这不,借着这支山参试探起来了。”沈藏锋淡淡一笑,道,“明日你可以打发人去季园,向季固询问挖参人,想来他会懂得你的意思。”
沈由甲却叹了口气,道:“侄儿以为还是叔父打发人去的好,赖大勇托曹家堡那少堡主送到明沛堂来给叔父与婶母,却未曾给侄儿,显然这颗投奔之心是冲着叔父来的,侄儿去,恐怕赖大勇反而心存狐疑!”
沈藏锋指节轻敲案沿,凝神片刻,才道:“上次没细问,这蒙山帮?”
“帮众数目倒在其次,横竖咱们西凉不缺兵员。”沈由甲解释道,“侄儿看中他,因为此人从一介逃犯到建立蒙山中第一大帮,只用了短短数年光景,更设法跟灌州刺史搭上了关系,官匪勾结,将私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侄儿以为,此人虽然出身卑微,然而才华不俗。虽然如今是匪,但那也是当初迫不得已,未必不能改正。”
“倒是个人才。”沈藏锋点一点头,道,“既然如此,倒也值得我亲自出面了。”
……差不多的时候,帝都,夏雨纷纷。
春草湖畔柳色喜人,熏风拂过,千万条碧色枝条袅袅娜娜的扬起,犹如舞姬婉转回身,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