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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的时候?是他隐没在台下,静静地听她唱《随风而逝》的时候?是那个醉酒的冬夜,他忘记今夕何夕,拉她踏上去往未知旅途的时候?是那个春日的雨夜,他扔下游戏里一同建基地的谢海峰,在漆黑的街头苦苦觅寻她踪迹的时候?还是学校的大礼堂里,她带着迷醉的笑容,靠在赵旭的肩头,叫他血气上涌再也无法自控的时候?
到底有多遥远,谁又记得呢?
当时不是没有试过逃离,也想过和别的女生保持一段更长久的关系,甚至态度恶劣希望让她先远离自己——谁知回头一看,不过是逃一步,近一步。
“你鞋带散了。”
席思永一怔,连忙低下头来系鞋带,糊里糊涂地还打了个死结,被成冰笑话,他这才记起正事来,缓下声气劝她:“你妈妈又不是小孩子,能想不明白这么点道理?眼看着你就要走,当然伤感了,可天下哪有陪着父母一辈子的子女,长大了都是要离家自立的,难道你能永远呆在家里?你看咱们传统风俗里有一条叫哭嫁,难道因为娘家人都在哭,那姑娘她就不嫁了吗?”
“你不知道!”成冰急道,“我妈她认死理,那次我就和我爸爸见了一面,她就以为我瞒着她想跟我爸爸过,在家里哭得跟个什么似的。等她背着人哭完了,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什么也不肯跟我说——你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再有什么想不开的!”
“谁知道她不是故意这样逼你和我分手的?”
“席思永你说的还是不是人话啊!”成冰几乎是喊着把这句话甩出来的,席思永赶紧举手挂停战旗,“OK,我不说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告诉我说除了分手没第二条路可走啊?”
成冰埋下头,瓮声瓮气地问:“为什么你不能留下来?”
席思永别过头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斜睨过来,成冰见他这般模样,也恨恨地把头别到另一边:“我知道你不肯啊,但实际上,这边的机会确实多很多,为什么只能是我放弃?”她叽叽咕咕的,觉得说来说去也不过显得自己可笑,显得是自己死乞白赖的要跟着他——有什么意思呢。
长久的沉默,让她只想躲起来痛哭一场。
“好!”
成冰还在低声碎碎念,听到这个好字半天没回过神来,席思永双手撑在台阶后头,眼神里还透着丁点挑衅,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好,我留下!但是我如果留在这里太皇太后还是不开心,你是不是又要迁就太皇太后和我分手?”
“不会的。”
“是你不会和我分手还是太皇太后不会不高兴?”
“我妈不会不高兴的。”
“那万一呢?”
成冰歪着脑袋琢磨:“席思永你对我妈妈有意见吗?”
席思永赶紧否认,讪讪道:“那怎么敢,太皇太后大人太有份量了,再说你们这儿,那不是丈母娘领导下的妻子负责制嘛!”
“放心吧,我妈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席思永哟了一声,成冰连忙道,“她要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这下总可以了吧?”
席思永这才微露笑容,抿着嘴偷笑,成冰又担心席家二老不同意,又患得患失起来——没曾想席思永真肯舍了铁饭碗过来,这简直是从人生中的大悲陡然进入大喜。
两人就这么傻乐着坐在马路旁的小台阶上,看车水马龙的流光溢彩,放眼望去看不到路的尽头,那里灯火璀璨,竟让人生出那样一种奇怪感觉——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种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感觉。
“我爸有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席思永忽猫过身子来拥住她,下巴硌在她肩头,“藏在家里的樟木箱里,不管什么时候搬家,我爸都得把这瓶药带上。”
“真的假的?”成冰旋即明白——席思永的意思是,他们家这一关也不好过。
“ 我骗你干嘛?”席思永点点她的下巴,“我妈脾气跟你一样冲,”话音未落成冰就不干了,“我脾气很冲吗?我脾气很好了!”“是是是,你脾气不错,偶尔发点小脾气,OK?”成冰这才罢休,席思永心道,你这脾气确实不错,见我第一面就一开水瓶砸下来,没让我血溅五步那还当真是很不错的,嘴上却笑说,“那我妈也是这样,极其偶尔地和我爸干一架而已。”
成冰冷冷地斜扫过一眼,席思永连忙抛开闲杂事端步入正题:“一年暑假搬家,我看见爸爸在清理箱子,就翻出了这么一瓶药水,这么高,”他比出个10公分的高度,“我印象里他收拾这个药瓶有好几次了,我就问这是什么东西。谁知道我爸爸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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