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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起这么早?”殷扉遗裹在被子里,露出那张好看的脸冲裳衫说道。
“睡不着了。”裳衫放开发髻,一脸慵懒。
“这是什么?”殷扉遗的视线落到裳衫桌上摆放的文房四宝,微微笑道,“写的什么?”
裳衫笑了,仰起脸对上殷扉遗的面孔:“你猜?”
殷扉遗已经走上前细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须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是如此的珍惜才会爱得这般小心翼翼?见此,殷扉遗眼神低了下去,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愧疚。须做一身拼,尽管如此,一方没有真心,他们的感情,终究是会天崩地裂。
殷扉遗已从身后环抱住他,取开他手中的纸笔,又将他别发的白玉簪子一并取下,下颌抵着他的脖颈,声音缓缓低下去:“嗯,果然好得很,那么,再劳你多作一曲也无妨……”二人笑闹着缠在一处,灯影跳跃,映得满室温春,连壁瓶内清供的植物也不耐这样的氤氲温存,悄然绽放,盛开到极处。
只是一封信被压在了厚厚的书底下,信封已拆。
最后的欢愉,满目苍凉。
就算今晚心灵相依,两人之间,终究是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作者有话要说:不定期修文,捉虫。
☆、第三十五章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当他打开胡立的那封信时手是怎样的颤抖他直觉是相信殷扉遗的,可是心里又有个细小但是不绝的声音在说他是骗你的,他不能当着殷扉遗的面问他究竟有没有利用自己,尹家的案件究竟是不是他去做的,这些话他说不出来。
可是胡立有什么理由去欺骗他?现在回想起来,殷扉遗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为什么会在血泊中发现他?为什么一直以来瞒着他这些事?张铁老将是这样,赵相琪也是,总是瞒着他,不让他接近真相,就连殷扉遗陪他去江湖上兜兜转转都是别有目的、欲盖弥彰。他究竟该怎么办?就这样,两种不同的声音在相互辩诘,但是没有答案。
怀疑是种十分不好的态度,它会让我们离温情越来越远。
“你……”裳衫立在殷扉遗面前,堵住了殷扉遗前去的步伐。
殷扉遗揉揉裳衫的脸蛋,一脸柔情似水:“别闹,我还要去上朝。”
“殷扉遗!”裳衫却是急切的叫住了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完美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你相信我吗?”裳衫急切的开口,带着些许绝望,“无论旁人怎么说我。”
“嗯,我信。”殷扉遗迎上裳衫的目光,然后低头在他嘴边印下一吻,“因为是你,所以我信。”
“那么……”
“信我。”
他说,信我。这么真诚的一个人,让他怎么忍心心生怀疑?
他是该相信的,看着殷扉遗离开的背影裳衫扬起了头,他不该凭胡立的一封来信就如此怀疑殷扉遗,不是说好了要相信的吗?殷扉遗都如此相信他,他又怎能怀疑别人?
等裳衫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天水阁前面,裳衫披着件雪白的皮袄推开了若雪衣的房门。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我可是盼你得很呢!”正在煮茶的若雪衣转过身来,一看是裳衫瞬间露出了笑颜。
若雪衣这么说,裳衫却无言以对,只是立在门口,也不进去。
“好了,进来吧,外面风大,我这里还有温的酒,你暖暖身子吧!”若雪衣目光一闪,为裳衫的怪异,却不多言,只是笑着招呼裳衫。
裳衫木讷的走了进去,暖炉的热气渐渐的使他回过了神,手脚也不如前刻那般冰凉。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终于理清了思路。
看着自己面前的若雪衣,裳衫出神了半响,然后轻轻开了口:“你知道吗?你很像我姐姐。”
若雪衣一愣,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眼中突然有泪花闪烁,她连忙别过头,不让裳衫瞧见她的落魄:“你能这么想我很欢喜,我也很希望有你这样的弟弟,只可惜……”谁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但她并没有理由逢人就谈。快乐是可以分享的,然而悲伤最好还是留给自己。
裳衫也没有听她的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红梅一语不发。庭院里几株老梅在雪中绽放着满树繁花,高傲的蔑视这漫天大雪,一如蔑视那些凡夫俗子可笑的情爱纠葛。
“你可曾有想过以后的出路?”裳衫端起酒杯缓缓转过头,眼神中竟然是满满的落寞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