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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钟老爷的父亲以科举入仕,做了次辅,再来就是钟老爷,做了宰辅。
随着钟家在朝廷的位置越来越高,钟家才彻底成了达官贵人。
尽管如此,钟家人也没有忘本,到现在,钟家的后代不管是要读书考科举,还是套另觅他途,都要学习经商管理,即便是女儿家也不例外。
是以,钟家的姑娘也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巧舌如簧。
而钟月姗,钟五小姐,就是这一辈钟家小姐中的佼佼者。
闻言,钟四爷淡淡哦了一声,挑起眉望向钟家小姐那一桌的钟月姗。
钟月姗心中一咯噔,忙起身推辞:“四叔,您别听父亲的,侄女只不过学了一些皮毛,怕是打理不好金银楼。”
心中暗道糟糕,这无妄之火怕是要烧到她身上了,不禁有些怨怪自家父亲的多嘴。
她心里对安若澜确实有所不忿,觉得被抢走了原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四叔是个什么性子?那真真是护短到极致的!她这个苦主尚且不敢说安若澜半句不是,父亲怎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表示不喜?!
愈想愈是觉得委屈,生怕四叔会误会自己,钟月姗不禁红了眼眶,道:“四叔,侄女从未没想过……”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钟四爷温和一笑,打断她未完的话。
钟月姗的话,让钟二爷觉得颇为没面子,他脸上青了又黑,但碍于一家老小都在场,他不便发作,就只好硬挤出一抹笑,干笑道:“月姗这丫头就是脸皮子薄,谦虚,四弟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性子你应该最了解。”
他还没有放弃让钟月姗打理鲤鱼坞金银楼的念头。
钟四爷这一代四兄弟,钟大爷跟钟三爷是随钟老爷从文,目前一个在吏部任推官,一个在太常寺任少卿,而钟二爷跟钟四爷都是从商,只不过后者完全不能跟前者相比。
相比起钟四爷的产业遍天下,坐拥金银山,钟二爷只能勉强维持名下产业的开支与收益平衡,一年下来根本挣不到几个银子。
钟二爷早就眼红钟四爷的财富,就等着无后体弱的弟弟一命呜呼,然后坐享渔翁之利。
也不怪钟二爷如此妄想,早先钟四爷还没有收安若澜为义女,钟老爷就说在钟家的子辈里挑一个过继给钟四爷,这个意见大家都是同意的,而在钟家晚辈中,钟月姗因为天生聪慧机灵,很有经商头脑,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成为钟四爷嗣女的一个。
而钟四爷对钟月姗也确实比旁的子侄要高看一眼,倒不是说钟四爷偏疼钟月姗,他不过是偶然几次指点过她读书罢了,也不知怎的,钟府上下就传言他疼爱钟月姗了,实际上,他对钟家所有子侄都是差不多的。
正是因此,钟二爷才会生出贪念,想着弟弟过世后,弟弟的财产归了女儿,女儿财产可不就是他的?
只可惜。钟四爷没有过继钟家的后辈,而是收了一个义女,而且还有将所有产业交给义女的意思,这让钟二爷着急起来,他开始寻找机会,想要从钟四爷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鲤鱼坞金银楼的事,就让他寻到了契机。
在钟二爷看来。安若澜始终是外人。没有资格继承钟四爷财产,因为钟四爷的财产是钟家的,要按钟家人的意思来办。就算安若澜要继承,也只能分得一小部分。
钟二爷想的理所当然,只能说,他对自己的弟弟了解得好不够透彻。
钟四爷闲闲地挑了一筷子茄子煲。并不开口答话,见状。钟四爷有些焦急,咬了牙坚决道:“打理金银楼不是儿戏,分号关门是小,影响所有金银楼的名声是大。反正我是不会同意让澜姐儿打理的!”
比起他的义正言辞,中气十足,钟四爷只是不咸不淡道:“什么时候。我要在我的店里做什么,还需要二哥你的同意了?”
伴随着轻巧的语气。白瓷青花调羹掉进碗里,撞击碗沿发出叮的一声。
钟二爷下意识地屏气凝神,放轻了呼吸。
“就算宝妹把所有金银楼都败了,只要她高兴,我就高兴。”钟四爷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拢到袖口里,一副你待拿我如何的高傲架势。
“你!”钟二爷骇然瞪大双眼,咬牙问道:“为什么?!”
钟四爷挑眉耸肩,“有钱,任性。”
钟二爷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钟月姗紧咬着下唇,满心酸楚地垂下头,四叔怎能如此偏心无情?
安若澜这个当事人之一根本就不敢,也不好在此时开口,就是她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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