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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语气轻飘飘的,带着薄薄的冰:“从始至终,我根本不该,让你去留学。”
(20)
直到飞机离开首都机场,在天空中化为一颗黑点,再逐渐消失,田箩才真正敛了笑,闭了眼靠在位置上。飞机也不过刚平稳下来,田箩只觉得空调冷得不行,连皮肤都隐隐生寒。终于是走了的,从窗子往下头望,只有一团一团棉花糖似的云,再看不着其他。她便仿佛安了心,重新闭了眼靠着。
认识了三年,陪着他从14岁长到17岁,曾经以为他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后来又梦想过这个长成的少年;他很优秀,与纤细的外表相反,总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地强悍。他有着世家的风范,却是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
她一度以为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却被他牵着拽着,仿佛要纠缠一生。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纠缠,她觉得自己有时候甚至显得卑躬屈膝,伺候一个太子并不是她擅长的活,她却干得异常的好。好到自己都麻痹了自己,开始享受这种□得让人无法呼吸的快感。从14到17,也不过就是短暂的一瞬罢了,却足以让她跟他,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
她一向自诩是了解他的。在她决定要走以前,甚至在她踏上飞机之前。她都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不会让她离开,无论如何都不。
她闹,他怒。她愈坚持,他愈强硬。
田箩说不上那样的感觉,痛,却甜蜜。越是甜蜜,便越发觉得自己不得不走。不走,会万劫不复。那个人,她爱不起,也不能爱。从一开始,这便是一个不平等的局。她甚至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他要她陪,要她留,她连不字都不能说。他不过才17岁,却是货真价实的太子。而她,只是他的保姆。充其量,可以在保姆前加“高级”二字。
她就像困在笼子里的小兽,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把她抓出来逗着玩,然后再关回去。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他也只觉得那是属于他的宠物,大多的时候乖巧懂事,偶尔闹别扭,也只需要稍加惩罚就会收到效果。压根没想过有一天要放走,更不可能让她逃走。
除非,除非用他想要的,做交换。
这场战争,其实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才短短的月余,她却觉得这是她认识他以来,最旷日持久的一场战役,非拼个鱼死网破,才能得出结论来。连退一步,小小一步,都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她哭过闹过,也撒娇服软地求过,也假装不在意地冷战过,他大多的时候,都由着她发挥,完全不答话。其实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隐忍了。只逼得急了,就发少爷脾气,冷着脸从牙缝里蹦狠话。
田箩锲而不舍,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坚持。这要换做平时,是决计不可能发生的事,田箩却不知什么感觉,只觉得仿佛这次若走不成,也许此后便再没这样的机会和勇气。
直闹到后来,身边的人逐渐都知道了。变着法子的来她跟前当说客,无非是觉得她越了界,已经不按规则行事,死活踩着老虎的头不下来,严重倾斜了这个圈子的平衡。
到最后,连她的爹都出面劝她,立场已经极之动摇。眼看着这事也许就真得黄了,田箩也便豁出去了,直接抱着申请文件,旷了课跑到机要处去找尤家大家长。
那之后,事情便脱了轨道,向另一个她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次过年,大人都在外地工作回不来,家里保姆也放假回家了,整个屋子走干净了只剩下她一人,家家闹腾着做年夜饭,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冷清,一时也不知该给谁打电话,便听见门铃一遍又一遍。开了门,就看见小太子穿着厚厚的羽绒站在寒风里,嘴里呼着一团一团的白气,冲她笑。她在他身后没见着秘书或司机跟着,吓了一跳,细问他才说,他让人都放假了,父亲几乎每年都不在,没必要霸占着别人的父亲过年。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与神情,像极了尤家那些翻云覆雨的人物。
田箩便陪着小太子一块跨年。幸好保姆走之前,把家里的各式年货都整理好了,饺子也给包好了冻在冰箱里。她穿着围裙在自家厨房里给他煮饺子,他靠在沙发上,拿她的马克杯一边喝可乐,一边看春晚。
倒计时刚开始的时候,他放下吃到一半的饺子,看着她说:“姐,这是我第一次过年吃饺子。”说着回过头,很认真的跟着倒数。田箩伸手摸着他的头,觉得这孩子其实挺寂寞。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她对他说:“新年快乐。”他在钟声里盯着她目不转睛地问:“姐,你会一直给我煮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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