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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洛調動話筒支架的高度,撥動吉他弦,嘴唇對著話筒,輕輕唱起了:「when i was young i&039;d listen to the radio」
《yesterday once ore》。這首二十年前大街小巷,家家戶戶在聽的歌。
范洛的嗓音,像蜜糖水泡過一樣,讓這首歌連著歌詞,帶著旋律,都變得很甜。
在這個冬季里,這樣的嗓音,猶如一杯暖和的薑糖水,捧在手中暖手心,喝下去暖肚子。
范洛喜歡笑,即使唱歌的時候也一樣。他的眼睛一直是笑得彎彎的。
以前高沉看他的笑沒有任何感覺,今晚他見到這個笑,居然覺得有點可愛。這對高沉來說,是一種驚奇罕見的心情。他從小到大,好看的、長得像女孩子的男生見過不少,可從沒有這麼真真切切地,覺得一個相貌也非很出眾的男生可愛。
范洛用他清透的嗓音,把這首歌暖風拂動般輕輕唱完了。
聽眾們拍起雙掌。前女友就坐在高沉前兩排位子,為范洛鼓掌,鼓得最是熱情似火。
高沉低下頭,手指撓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讓大腦承認自己淪陷在范洛的嗓音里,好像特別丟人。
突然「砰」地一響,舞台上炸出白煙,將這幻夢般的氣氛打碎。
背景音樂切換成節奏很強的kpop,七八個少年從舞台兩側上去,呈三角隊形排在范洛身後。站在正中的范洛脫掉外套,與身後幾個迅速排好隊伍的少年,在這節奏強勁的音樂下跳起火熱的勁舞。
觀眾高聲呼喝,年輕人們喜歡這種充滿力量的舞蹈。
熱舞結尾,范洛與伴舞固定住造型,呼呼大喘著氣。他那用劣質髮蠟梳起來的頭髮,早在勁舞中鬆散了,被汗浸濕的劉海,蓋住了眼睛。他眼睛掃視著舞台下的觀眾。在邊角位置,他看見高沉。伸手將劉海撥開,范洛笑出那顆虎牙,朝高沉眨了一下右眼。
高沉扶了一下額頭,將視線錯開,臉頰發著燙。
全體觀眾站起來,激動的歡呼混在爆發的掌聲中。
高沉聞著這渾濁的空氣,感覺呼吸都緊張起來。他站起身,快步走出了禮堂,遠離這場心臟躁動的喧囂。
第七章
范洛舞台上唱歌的嗓音,不停在高沉耳畔回放。他跳舞時的身姿,和用力扭動起來的腰,也時時出現在高沉腦海中。
高沉不停按摩他的太陽穴,回到家後沖了個熱水澡。
他只穿一條短褲走出來,倒好一杯涼水站在桌邊喝。
范洛回來了,興奮地問高沉:「高沉哥,你晚上去看我演出了嗎?」
「嗯。」高沉簡單應他一聲,將水杯放在桌上,邊躺上床,邊說,「我要先睡了。」
范洛原要心情激動地說出的話,被高沉冷淡的態度結結實實打回去。他仍是笑著,輕聲說:「好,那我洗澡的時候小聲一點。」
高沉躺在床上,並沒有立即睡覺,他耳朵里是范洛在浴室里洗澡的聲音。過了半個小時,淋水聲停了,取代其聲的是吹風機呼呼在響。范洛吹乾頭髮,踩著輕輕的步伐走出來。高沉閉上眼,假裝熟睡已久。
范洛踮著腳尖,捻手捻腳來到床邊,他關了燈,動作非常緩慢地將被子掀開一腳,身子悄悄地藏進被子中。費許長時間,躺平在床。他翻過身子,屈起雙膝,定著不動了,過了片刻,他熟睡的呼吸聲在空中遊蕩。
范洛渾身都是觸鼻的香味,沐浴露的香氣在高沉鼻尖打轉。他們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可這個沐浴露的味道,從范洛身上聞來,卻陌生得讓高沉局促不安。
難得沒有課的周末,高沉想把整個白天睡掉。早上鬧鐘響了三次,第三次時鐘直接被他拋出去,摔在地上。終於不會再響。
范洛很早就起了,洗漱完後,又躺回床上,身體壓在被子上,靠著被子裡冒起來的高沉,蹭著他,用柔軟的聲音問:「高沉哥,起床嗎?」
高沉動了一下手臂,沒有回應他,拒絕的聲音從鼻孔里發出,拉起被子蓋住臉,繼續呼呼大睡。
范洛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索性鑽進被窩裡,小力地搖著高沉的肩膀,在他耳根子邊軟磨硬泡:「跟我一起出去玩吧。今天周日,天氣那麼好。」他把頭靠在高沉身上,撒嬌一樣地,「昨天不是答應了我,要帶我去玩嗎?起來吧……」
高沉耳朵時不時一癢一癢,內心像水壺裡在燒的水,慢慢變溫,逐漸變熱,像要沸騰起來似。
雖然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