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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波镇南面一点?
是呀。我没去过,具体怎么走我也不知道。
谢一琛插上话,我会走,我家就在陶源观旁边。
王哲霖说正好。今天陪同局里的两位领导到陶源观去,却不会走。你们跟我们一道,给我们导导航。
太好了!
两个学生为有这样的好运气高兴得又蹦又跳。
哦,他们出来了。王哲霖说着朝一家咖啡店走去,两个红光满面,年龄五十开外,身着灰色西装的人从咖啡店出来。
王哲霖毕恭毕敬地向两位汇报什么,那两人朝韩绮梅他们看看,点点头。
王哲霖跑过来,快速地负担起三捆书,肩上扛两捆,一手拎一捆,把韩绮梅他们带进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同学的温暖情谊直往韩绮梅心里钻。两位领导已坐在里面,一个对韩绮梅很节制地笑笑,一个当是韩绮梅他们没出现,眼睛淡漠地看着前方。韩绮梅跟他们打过招呼,带着两个学生坐在后面。王哲霖上车后即在副驾驶座正襟危坐,一声不吭,这使韩绮梅他们多少有些紧张,不敢多说一句话,三个人拘谨的坐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头发纹丝不乱的脑袋随着车子的颠簸很排场地晃来晃去。
车子出了街道驶向公路,两位高官开始大谈天南地北的见闻。上海外滩的漂亮。玉龙雪山的壮观。泰国人妖的艳丽。澳门赌馆的繁荣。新加坡的干净。澳大利亚的发达……后来扯上了1980年的“四人邦”审判大会,大谈江青发言时如何如何怪腔怪调。
江青可是演员出身,按道理应学过发声技巧,那声音怎么会那么难听。一个说。
就是,可能是人老了,不灵活了,精神又受了打击,说话就易发出刺耳的怪声。另一个说。
谢一琛上车不久就面孔发白,昏昏欲睡的样子,韩绮梅一面小声关照他坚持一下,一面请求能不能麻烦开开窗。一个官员听了,回过头对韩绮梅漠然地看了一眼,并说,开窗有灰尘。
谢一琛身子一挺一挺,看样子胃里有股潮流直往外涌。韩绮梅不得不大声叫王哲霖请司机开窗。王哲霖回过头看了看,叫司机摇下后面的玻璃窗,窗户一开,谢一琛哇的一口吐将出去,然后张大其口贪吞新鲜空气。
一直对韩绮梅他们不理不睬的那位冷冷地问,到陶源观怎么走?
韩绮梅说到了凌波镇就知道怎样走了。
官员继续用后脑勺提问,到底怎么走?总有一条路线吧?
韩绮梅把眼光投向谢一琛,谢一琛眨巴着眼睛道,就在我家附近。
官员回复的语气更冷,我们不是要到你家,也不是要到凌波镇,是到陶源观。
谢一琛急了,到了我家自然就到陶源观了。
一直用后脑勺说话的终于回过头,瞪了一眼谢一琛,眼神恶狠狠的,说说路线!
韩绮梅耐心地解释,是这样,车子往前开,到一个地方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位小朋友自然会指点,乡镇的路不同于城里的路,没有路标,也没有路名,叉道又多,要说路线,还真是难为了他。
王哲霖回过头尴尬地看了看韩绮梅。
领导再不做声。
车子继续行走不到5分钟,领导忽然叫司机停车,小王,下去开一下车门,让两个小孩下去!
不容违抗的命令。
冷冰冰的声音,戳得师生三人不知如何应对。
王哲霖涨红了脸,嘴巴嗫嚅了一下,似乎使出了所有力量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就这样服从领导的指令下车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谢一琛猴急地窜了下去。韩绮梅立即把书推到车门边,跟着下了车。
王哲霖神情复杂地看着韩绮梅,压低声音说对不起。
另一位领导从车里探出头来,小王,叫你同学上车,我们可以送她到凌波镇嘛。
韩绮梅说不用麻烦了,两个学生很英雄气概地将书往肩上一扛,昂头就走。王哲霖僵立在车门边发愣。
有人叫了声,小王,上车。
然后是“嘭”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两个学生一下车就生龙活虎起来。
车子擦着韩绮梅的身边而过,闪过王哲霖哭笑不明的面孔。
韩绮梅忽觉也晕车了。
“唱歌吧。”韩绮梅建议。
两个学生扯开嗓门跑腔跑调地唱起了《步步高》:
没有人问我过得好不好,现实与目标
哪个更重要,一分一秒,一路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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