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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道:“你今天晚上还可以去看她一次。”
侯朝宗心中一动道:“今天晚上?我没有空。”
香君笑笑道:“我知道你不久前说好了要上我家去的,反正我那儿也不便久留,你顺道弯过去看看她吧!”
朝宗说没空只是一句托词,但香君以为晚上他要到媚香院来,居然替他安排了行程。
朝宗只有顺口地道:“再说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地劝她,叫她随遇而安,那些话不说她也知道。”
卞玉京道:“她知道是一回事,你说了又是一回事,从昨天之后,她口中一直都在说你,你的话她最听得进去。”
朝宗只有看看香君,心中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很快地走到了庙堂中,但见进香的人已渐渐的散了。
郑妥娘已经坐上了她们叫来的车子在等着香君和玉京,而蔡老板也忙着去招呼车子了。
香君上了车子,朝宗握握她的手道:“我一会儿再去看你。”
香君道:“你不必上我家去了,我回头在玉京姐家,你到玉京姐家去辞行时,我们见个面吧!”
这是为朝宗打算,因为卞玉京是自家身主,单立门户,到她那儿去,可以不必花费,若是上媚香院,少不得还要花个一二两银子的盘子钱。
朝宗心中暗暗地感动,但也不便多说,只得笑道:“不管在那儿,反正我略略打点一下就过来。”
他回到了蔡益所书坊,兴儿倒是很勤力,不但把行李捆好了,而且还把很多杂务都处理了。
兴儿见他回来上前道:“少爷!今天有陈定生陈相公来约您晚饭,小的已经回了,并且托他代为辞行。”
“那很好,船雇好了吗?”
“也谈好了,有条便船下镇江,上那儿再转车子。船上有个绸缎商,要上徐州去,我们搭他的车子,只要一两银子,明儿一早就放车子来接,正午开船。”
“是了,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下,若是赶不及回来,明天你就押着行李先上船,我准在开船前到码头上去。”
兴儿答应了。
朝宗向蔡老板道了谢,推说要到几个朋友处去告别,先辞行了。
侯朝宗换了件衣服,看看时间还早,遂拿了一盅茶,坐在屋中想心事,想着这一天来的奇遇。
第十一章
侯朝宗到南京来的时候,他对这六朝金粉的故乡已充满了绮思,秦淮绝色,商女多情,他也在前人的诗词中以及过往的游客口中,知道得不少。
来到之后,他为了考试,一时未能得便,后来结识了一批朋友,歌台舞榭间,总算约略地领略了一下风光,但是却无以深入,一句话,他手头并不宽裕。
因为他是来应试的,并没有带很多钱,南京虽有几个父执辈,也帮助了他一些用处,但是不够他去挥霍的,所以他只是浅尝即止,心中不无憾焉。
他觉得未能在秦淮河畔,结识一个红粉知己,留下一些可堪回味的记忆,似乎是辜负了这青春少年。
他原是一个风流自赏的人。
因此,听说要给他介绍香扇坠儿时,他欣然地前往了,那知事情竟是出奇的顺利,小巧美丽的香君,居然对他一见钟钟情,今天居然献身相就。
不但如此,美艳多情的郑妥娘对他也是有意似无情地表示了好感,约了他今晚相聚。这飞来的艳福使他晕陶陶的,只可惜时不我与,明天就要走了,若能不走,那该多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在心中盘算着,今夜跟郑妥娘,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场面。日间,郑妥娘那一对小巧的金莲,曾经使他猝然心动过,他看过不少的小脚,家里也有不少从姐妹是裹足的,但是没有一双脚能与郑妥娘相比的。
她的脚美,美在瘦,细才盈握,柔若无骨,没有脚背上肿起的那一团。他更忆起背着郑妥娘时的感受。
那样的轻盈,触手却又是那样的柔,那样的弹轫,而她全身又是那样的火热。他接着又想起了香君,这个女孩子也是那样的美,但美在纯真,美在晶莹,美在细腻,像是一块无垢的白玉,使人怜惜对使人疼爱。
但她却像是一尊玉雕的美人,只适宜捧在手上赏玩,不是那种抱在怀里,使人销魂的典型。
因为她究竟太稚嫩了,全然不解风情,而侯朝宗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成熟的男人。他的爱情观中,多少要掺进一些肉欲的。
一定要他选择,他会择取郑妥娘,所以他在心中想着的是今夜如何一亲芳泽去。好在郑妥娘是开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