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崧青不语,良久,才缓缓道:「赶不走的。」
那人似乎有些发楞,一会才道:「你叫他走就是。」
崧青语气透著不耐,说道:「苏誉,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
叫苏誉的男人似乎也发起了火:「傅崧青,我不是你养的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既然知道这事,便不会置之不理,你想害人就去害,但别害一个局外人,尤其是一个被你折磨的快死的人。」
「你什麽意思?」崧青的声音忽然微微一抖,带著质问,却不像是生气对方语出责备,而是疑问於那快死的人。
叫苏誉的男人听出他的另有所指,冷冷一笑道:「我说了,那人身体衰败的很,加上长期精神紧绷,又是郁结於心,受不了你这反覆无常的性格的。」
「他受不住也得受。」崧青口气有著凶狠,「你负责医好他就是,不想医,就走开,不要多管閒事。」
「你要造孽到什麽时候,害的人还不够多吗,看看你,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值吗?」
崧青笑了起来:「值,怎麽不值,只不过是两条腿,怎麽会不值。」
「傅崧青…」苏誉为之气结,说不下去。
却听崧青「哼」了一声:「你声音这麽大,想吵醒他吗?」
「我懒得跟你说。」苏誉跟著哼的一声,随即转动门把,进到了房里,崧青则推著轮椅跟在後头。
我听得动静,连忙闭上眼,放缓呼吸,假装仍在昏睡。
苏誉走到我旁边,低头看了看,又翻动我的眼皮,随即轻轻「咦」的一声,我心漏跳一拍,就怕他揭穿我已醒了的事实。
「怎麽?」崧青听见他的疑惑的出声,轮椅一推,凑前低低问道:「有问题吗?」
苏誉彷佛似笑非笑,低缓说道:「你关心吗?」
看不见崧青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紧绷的气息:「苏誉,你不要太过份。」
苏誉哈的一声笑,放低音量:「过份的是你,崧青,不要欺人太甚才好,他一会只怕要醒,你想待在这吗?」
崧青没有说话,许久,只听见他转著轮椅,退了出去,临去时,才又回过头说道:「你是医生,照顾他是你的责任。」再不说话,关门离去。
我听得确实,便睁开眼,望向床边的男人,男人身姿挺拔,背著光,看不清神色,带著略微低哑的声音笑道:「刚刚都听见了。」说著,站得近些,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我看得分明,男人有一张刚毅方正的脸,刀削一般的鼻梁,挂著一副金边眼镜,缓和了原本过於霸气的眼神,倒显得斯文儒雅。
「觉得怎麽样?」他语气带著一丝关怀,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发著烧,你究竟烧多久了?」了然的目光盯著我,不容我有一丝逃避似的。
我苦笑一声,乾涩嘶哑的说道:「有一阵子了,都是低烧,没什麽。」
「崧青知道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疲累的闭上眼,突然不想再说话。
苏誉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接近崧青,不过,你最好离开,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我睫毛颤了颤,闭著眼睛,不发一语。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也不多说,虽然我不认识你,但看你的样子,跟崧青应该原本没有干系,何苦跟他淌浑水。」
我睁开眼,并不看他,许久方才说道:「那你呢,你跟他是什麽干系。」
他没想到我会这麽问他,神情倒是有些惊讶,随即轻笑出声:「我大概是少数几个知道他想干什麽却又阻止不了他的人吧,要说什麽关系,只能说曾经是互相利用的对象,後来是床伴,现在则什麽都不是,唯一的关系只賸下邻居吧,我住楼下。」
听他他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我倒有些讶异,却见他他洒脱的一笑,又道:「别看我这样,道貌岸然,骨子里也不是个好东西,直到跟崧青搭上,才知道世上有比我可恶的人。」
他语带轻松,神情却有著苦涩,「崧青这个人,连我也摸不清,表面温和有礼,却距离遥远的让人无法接近,直看到他发狠,才知道世上有他这样连对自己都可以这麽残忍无情的人。」
我不置可否,不发一语,不说一句,只是征楞的看著天花板,心中却想,崧青温不温和我不知道,但他的薄情寡义我倒是嚐得十足十,苏誉看我不说话,也只是一笑:「不过,我没料到崧青居然会接近你这样平凡无奇的人,甚至将你带回家。」他顿了顿,不避讳说出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