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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在这五年中从未曾快乐过,她尽心尽力的做好妻子,和君无缺相敬如宾,但是她同样计算着五年的日子,在这最后的期限即将来临的时候,她时常会在心惊肉跳的恶梦中惊醒,泪湿枕边。
她太懦弱了,竟然无法挽救自己亲人。
君无缺看着她深蹙的双眉,洞悉了她的心事,嘴角悠然一笑,竟然挽起她,说:“走,江南那边已经运来上好的丝绸,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花样,我要好好为你过这个寿。”
顾倾城沉重的站起来,看着他刚刚走出亭口的背影,一只手还牵着她的手,忽然一咬牙,抓起放在桌上的紫箫,箫口对着他的后背,手指按着箫身的一个按簧,她知道,只要她轻轻一碰那个机关,立刻有上百根细如牛毛的毒针会刺入君无缺的背心,但是她又如何下得去手,这人毕竟是她的丈夫。迟疑间,背对着她的君无缺忽然沉声说道:“倾城,别做傻事,你应该知道,凭你之力是杀不了我的。”
顾倾城为他的话所震慑,手指及全身立刻僵住,眼睁睁的看着君无缺轻轻一扬袖,似乎有无数的银光落入水榭中,很快,水底泛起了死鱼的尸体,连池水都变得污秽。
“别辜负了我对你的爱护。”君无缺的声音依然淡冷着:“我说过,你不应见血的。”
顾倾城踉跄着将紫箫扔到了桌上,咬着朱唇无言以对。有泪滑过脸颊,是泪在笑她的懦弱吗?五年了,未曾改变他,也未曾杀掉他,她究竟在这里做些什么?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当一个尊主夫人的吗?
不期然间君无缺已经重新走回她面前,伸出手为她温柔的揩去泪水,说:“好了,别闹脾气了,和我去前厅吧,那里一定有不少的礼品等着你去看呢。”
她抬起头——他的这种表情好像是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在原谅妻子小小过错之外,尚还婉转的祈求与妻子的和解,而他如此温存的表情在他对他的敌人和下属面前从未流露过,只对她一人展露。也只因为他这样的笑容,使得在新婚之夜怀揣利刃的她也如今天这样无助的被缴械,任凭他占有了自己的身体和心灵。
她早已被他的笑容和温柔毁掉了,眼前的她不过是一具美丽的空壳而已,毫无生命的气息。她不知自己是在爱着还是恨着,也不知这样煎熬的日子是不是要剐尽她心头最后一滴血后才会到头?
七日后,是顾倾城的芳辰。这五年里,每一年到此时都是天一海阁最热闹的时候。
天下无数的宾客到场祝贺,天下的珍奇全都送到于此。对于已经富可敌国的君无缺来说,再多的珍宝已经成了粪土。所以宾客们知道,只有费尽心力能博得尊主夫人一笑,便可让君无缺满意。但是那永远都只有一脸轻愁的顾倾城只是宁静地坐在上座之上,漠然地看着众人的朝拜,连眼神都很少波动。
今天同五年间的每一次都一样,有无数的人到场敬贺。她没有跟君无缺说过,她其实很讨厌这样被摆在外面见人,她只喜欢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独自享受着宁静与祥和。但是,君无缺喜欢这样,他喜欢被天下人拥簇和朝拜的感觉,喜欢在这一刻检视有多少人是真心对他归属,又有谁是居心叵测。其实在她的寿宴上,她也不过是一道美丽的摆设而已。
“倾城,怎么不说话?”君无缺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偏过身来,笑看着她。看得出,对于今天的场面和阵势他很满意。用手一指下面堆积如山的贺礼,他说:“喜欢什么?我让人拿给你。”
“不用了,”她蹙着眉,轻声说:“我有点头晕,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去休息?”
“你是今日的主角,天下的瞩目,怎么好先走呢?会让来看你的人失望的。”君无缺没有答应她,转过脸去。
她忍无可忍的低语一句:“他们并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看你的,有你已经足够了。”她话刚出口,君无缺的手立刻抓住了她的,虽然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声音却冷漠而疏离:“倾城,别任性,你应该知道身为我的妻子,应该学着去勉强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他的手上只用了两分力,已经握得她指尖生疼,她咬牙忍住,不吭一声。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
唯我独尊(4)
下面有人在喊:“万花城进献贺礼!”她立刻神情一震,抬头看去。
从大门外走来的是一群彩衣之人,身穿舞服,来到大厅之上,齐齐向两人跪拜,没有多说一句话,乐声已起,从众多的舞者中分众而出一名女子,雪肤明眸,艳丽不可方物,一袭轻衣薄纱衬托着窈窕的身段,别有一番风情。那女子随乐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