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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留情面,把手向着赵光义一指,道:“这不是贼么?”这佳人把头一抬,蛾眉一耸,两道明亮亮的目光向着赵光义直射过来。赵光义也正把两道目光向着那佳人直射过去,心里欣羡:怎么生得恁地美丽呢!当时两双眼睛,四道目光,一边射来,一边射去,一时都看呆了。
原来这赵光义也是个美男子,虽然无子建般才,却正有潘安般貌。两下里,你看我意下垂爱,我看你心上生怜,你怜我爱,所以便彼此看呆了。
两个侍女旁观着,却莫名其妙,推着那佳人道:“小姐!
你只是看着这贼怎的。“赵光义听着唤的是小姐,就猜定那佳人是小皇姨无疑,因为常听得说世宗还有一个小皇姨,就是符彦卿的第六女,生得姿容绝代,正在青年,待字闺中;现在这个小姐恰是年轻貌美,可不是她吗?那小姐听侍女这么一唤,才打断了视线,向侍女道:”去问他,是谁家公子,大胆越墙入园做什么?难道真不自尊重,想要作贼吗?“一个侍女走上前问道:”你这人!我家小姐问你,姓甚名谁,怎么这般行径?“赵光义忙作揖道:”烦回复小姐,小生是赵司空之子,赵点检之弟,名唤赵匡义的便是。“此时赵光义尚未改今名,所以答话如此称谓。侍女又道:”你且说来此何干,哪一个和你背什么家谱。“赵光义被她一抢白,不觉红了脸,自觉不好意思,忙掉回脸去,想略静一静,待面色复了原状再答话。那边小姐见了,甚是怜惜他,便嗔着侍女道:”待他慢慢地说,你怎样专门抢白人!“侍女不敢作声。赵光义才又回过头来续说道:”我因雪霁天晴,放马游猎,偶弹一喜鹊,飞堕小姐园中,一时孟浪,越了范围,乞恕冒昧之罪!“于是那侍女回到小姐面前,一言不增,片语不减,照样回述了一遍。小姐遥谓赵光义道:”令尊与令兄都和家君同朝,有通家之好,公子可谓不是外人。如果适间取正道入园,侍婢们当不敢语言冒犯,就是他人见着,也自然没有话说;如今这等,却碍着礼数了。人言可畏,此地不好让公子久停,就请从那边门出去吧。“命侍女道:”去开了那门,让赵公子出园。“赵光义不敢更去寻拾那只喜鹊儿了,即向符小姐远远地一拱手,道:”多蒙小姐海涵,谨记高情!“就移步随那侍女从那壁后门中走出。赵光义一出来,侍女就”呀“地把园门关了。赵光义怅望了一会,才呼唤从骑牵过马来骑上,取路回去,一路上心里好像失落了什么似的,忐忑不宁。
回转府内,太祖已下朝回来了,赵光义便把适间的事述与太祖,并极赞符皇姨美貌多才。太祖听了,笑道:“这事不是偶然的,定有天缘在着,待我明日请托范枢密给你说媒去吧。
你意下如何呢?“赵光义道:”不敢请求,实所深愿!“太祖一笑。翌日,太祖果然去到范质府中,请托他到符彦卿处给乃弟赵光义说媒。范质道:”真巧是很!符太傅的夫人与拙荆适有姻谊,少时叫拙荆去为令弟求婚,当没有不谐的。“太祖喜道:”如此,敢请奉劳尊夫人一行;倘得如愿,定当不忘玉成的大德!“范质道:”这等美事当得效劳。“太祖遂辞出。范质进去,说与夫人郝氏,叫她就入符府说亲。郝夫人到了符府,见过符彦卿夫妇,说明来意。符彦卿道:”这段婚姻实是很相宜,本来我很愿意要允下的;怎奈昨日圣上曾亲为韩节度的儿子作伐。而今若允了赵司空这边,便显然违了圣命;许与韩节度那边,又失了夫人情面。倒是事出两难了。“郝夫人道:”不然,择婿不可以势位情面为转移的。大凡婚姻之事,总要使郎才女貌,两相匹配,那么结婚后才能男欢女悦,夫唱妇随,造成夫妇男女间一生幸福。如果只管执着势位情面,不问两家的男和女相配与否,就这么强为婚姻,碰着好,这桩事便算天假之缘,没得说;要是不好,就平白地断送了自家儿女一生幸福了。所以为女孩择婿,就当以选择那男孩子的性情品貌,恰恰与女孩儿相当为标准;那势位情面,却是一桩不关紧要的事件了。就现今韩、赵两家的儿子论:赵公子不啻龙凤,韩家儿乃同犬豕,怎好把自家女儿撇开龙凤不配,使她嫁与犬豕呢?
就是圣上,身为兆姓之主,当然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见得强逼人家婚嫁,造就恶姻缘呢。“符彦卿道:”话虽这样说,可是此事实有碍难处,现在我已想定一个主见,也不确许于韩家,也不确许于赵家,竟是听天主婚吧。我仿效古法,于门前高搭彩楼,待我女儿自往楼上高抛彩球,指定韩、赵两家公子到楼前接取,谁家公子接着,就嫁与谁家。如此事取巧合,婚由天定,两家便无怨言了。“郝夫人道:”这个办法,实在亦未必合理,但我不能替两家硬作主张,只好把这办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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