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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创作。
没有很脱俗、没有很难懂、没有承载很伟大的理想、没有多馀的假掰理论背书,就是做了很开心的创作。
不用怕做出来老师会怎样批评、不用怕会如何给人比较、不用怕不受好评、不用怕客户不买帐,只是单纯地做一件让自己、让别人开心的作品。
那是已经很久没有的感受,他承认这样的自己,自己就是这样。
在把几箱他亲手绘制的樱花签全数挂上後,他站在树下,彷佛又回到那个午後,满满的,毫无重量的午後,却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听见了鬼冢他们开心的赞叹。
而他彷佛也能够预见薰在看见夏樱後的表情。
你必然也会在两颊晕染开美丽的樱色,伴随著笑容。
那是我永远画不好,却能够用画得到的纯粹事物。
多天熬夜、一夜没睡让江睿阳有些晕眩,他摇晃晃地把薰放下,从上衣的领口内抽出一张樱花签和笔给他。
「薰,写吧。」
「欸?」
「写愿望,不是向神明喔,是向阳阳哥哥,什麽都可以,我什麽都会帮你实现。」
虽然累到快往生,但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很无敌,无敌到可以吃一口他最痛恨的南瓜。
仗著自己就要领薪水了随便放话,江睿阳金鸡独立双手大张,嚣张的气势,好像真的薰要什麽他都可以给他,虽然他心里知道,物质从来不匮乏的薰不会跟他要求任何需要钱的东西。
薰拿著樱花签,看著眼前又在做奇怪动作的江睿阳,嘴唇抿了又抿,再也压抑不了激动的心情,强压著眼泪,抓住江睿阳的衣服,抬头说:
「呐、呐,那阳阳哥哥可以不要回去吗?不要回台湾?」
薰抓紧了江睿阳的衣襬,此时的表情就完全像个小孩了。
从小他要什麽有什麽,他不缺玩具、不缺衣服、不缺人喜欢,但是长得越大看得越多,他渐渐懂得他有很多东西得不到,例如一个完美的家庭,例如他好喜欢的人。
他从来不是一个懂事的小孩。
他只是渐渐学会压抑自己,学著懂事,学会温柔。
他只是想要跟最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
但为什麽还是没办法呢?
他知道他的任性会让江睿阳为难,江睿阳不可能不回去他也知道,但要怎麽平复这种心情呢?
压抑著,很难过啊。
薰仰望著他,红红的眼睛里有泪花在转,嘴唇抿得紧紧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喔,还没在机场,小孩又要把气氛搞得感伤。
江睿阳仰头捏著眼头,闭起酸涩的眼睛说:
「不是说好了,我们结婚,就会一直在一起吗?」
「不算啊!不算!不在一起就不算啊!阳阳哥哥!」
小孩怎麽会懂什麽叫做柏拉图式的恋爱。薰用力摇头,牛脾气与死心眼在江睿阳的纵容之下一股脑儿地爆发开来,他的脸贴在江睿阳肚子上,两手死抓著江睿阳不放。
这个歇斯底里的小孩!
熬夜使人身心俱疲,江睿阳理智线彻底崩坏,被薰哽咽的声音轻易挑动情绪,於是他也不管什麽阳阳哥哥的形象了,抓著薰的肩膀就丑哭起来。
「那你说怎麽办啊?你要我跳机吗--」
「你不要回去啦--」
原本想忍住眼泪的薰,在看见江睿阳的眼泪後也瞬间哭了出来。
「我不能不回去啊--你去跟多啦A梦借任意门啦--」
「为什麽?我不要偷看静香洗澡啊--我只想看阳--」
「笨薰!那不是拿来看人洗澡用的门啦--呜!」
「阳阳哥哥--我--最--喜--欢--你--了--啊--」
只见把头埋在对方肩窝痛哭的一大一小突然被一双手臂悬空抱起,侧头一看,鬼冢竟也满脸男儿泪。
「我也超喜欢小太阳大人的!可恶!可恶的海把我们分开!」
鬼冢痛哭吼叫,一双强臂揽紧怀中的两个人,把江睿阳跟薰像是挤柠檬一样挤得眼泪急速飙出,然後都再也没有泪可以流。
一大一小在鬼冢怀里挣扎,一个猛踹著他要他放开薰、一个用小拳头攻击要他放开阳阳哥哥。
鬼冢根本鸟都不鸟他们两个的粉拳,搞到最後,两人被鬼冢如同负伤野兽般挟带丰沛情感的哭声影响,三人又一起痛哭了。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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