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真是凤凰叼着喇叭花。
「那好吧,把妳高中同学的住址写在纸上,明天拿给我,我后天就去寄。」
泽于苦笑,笑的很有绅士风度。
我快昏倒。
他们俩后来聊到一年后准备研究所考试的事情,我就没兴趣听了,在柜台后心烦意乱背世界地理。
不久,泽于的野蛮女友先走,只见泽于松了一口气,拿出他那台肥大的笔记型计算机放在小圆桌上,开始打字。
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冲了一杯肯尼亚咖啡(这是我冲的最好的咖啡),深呼吸,看了看老板娘。
老板娘正迷上做姜饼屋,只是用眼神示意随便我怎么做。
阿不思打了个哈欠,推推红色胶框眼镜,她也没意见。
于是我捧着肯尼亚咖啡,走到泽于的身边,有些慌张地坐了下来。
「请你喝的。」我说,小心翼翼将肯尼亚咖啡推到泽于面前。
「妳知道我喜欢喝肯尼亚?」泽于有些惊讶,但随即点头称谢。
「当然知道,因为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只会点一杯肯尼亚,最多再一块小蛋糕,不记得也记得了。」我尽量笑的温柔婉约。
泽于拿起马克杯,笑笑喝着我亲手调制的肯尼亚。
「妳真是个观察敏锐的人。」泽于。
「这应该是夸奖?还是在笑我。」我笑。
「当作聊天的起头,彼此认识的起点吧。」泽于笑的很从容。
他真是个善于沟通的人,不愧是辩论社的社长。
「那敏锐的妳,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坐在角落吗?」
泽于抛出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指着地上,他笔记型计算机的变压器,笑笑。泽于也笑了。
有时泽于会在店里待上两、三个小时,手指像弹钢琴般在键盘上飞舞。
他坐在角落,是因为角落的位置底下有个插座可以无限制供电,让他指舞不停。
「妳果然很敏锐。」泽于赞许。
「不,你的问题不需要敏锐的人才能解得出。」我摇头。
「喔?」泽于。
「只要留一点心就会注意到啊。」我。
「原来如此,妳很留心我?」泽于笑。
我的脸大概红了来,我从手掌的温度就可以知道。
「真失礼。」我突然变得很有家教。
「对方辩友,我看不出妳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呢。」他正经八百地说:「在这个充满商业逻辑的社会里,在一家咖啡店能不被当作一个陌生的消费者,其实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我想起了法兰克福批判学派的大师马库思,写的「单向度的人」,那是我们三民主义课的课外读物。
「所以应该轮到我请妳一杯咖啡?茶?还是热白开水?」他笑,笑的很认真。
「那天真的很抱歉,我刚刚上班什么都还不会,只能让你喝没有味道的热开水。」我吐吐舌头:「别那么记恨啊。」
「我才没有记恨,开水也有口味,热就是它的味道。」他道谢:「所以我一定要请妳喝杯东西。」
「哪有客人在店里请店员喝东西的道理。」我说,这实在有点无厘头。
于是他也不坚持了,只是看着我。虽然没有再多说话,但我却不觉得尴尬。
「然后呢?」泽于突然笑了出来。
「啊?」我迷惘。
「怎么会想请我这杯咖啡?」他笑道。
「你不问,我还真的忘了。」我震惊自己的健忘。
「所以我收回我的话,妳不是个敏锐的人吶。」他喝了一口咖啡。
「的确不是。」我承认。
「所以然后呢?」他重复。
「对喔。」我再度震惊,于是我站了起来。
「对不起,其实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我实在不明白你的修养怎么会这么好,可以容忍这样的女朋友?她的要求真是太不体贴了。」
我双手合十,歉然道:「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妳偷听我们的对话?」泽于眉毛往上隆起,明知故问。
我吐吐舌头,希望这个表情很可爱,我可是练了很久。
「其实我也不算忍受,我只是懂得稍作变通而已。」泽于贼贼地笑道。
他将笔记型计算机转过来让我看,屏幕上面是几行对不起很抱歉去参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