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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立于山崖边的石碑前,长发随风而舞,裙摆起伏飘扬。
那石碑看上去颇新,上头简单地刻着五个字——李蒗涯之墓。
距袁帝将王位传给季如风已经过去整整两年,短短两年,物是人非。沧浪派因为易千秋之故声名狼藉,早在那次大宴后不久便遭到朝廷和武林的双重打压,成了淹没在历史中的一粒沙尘。沧浪的弟子大多转投了别的门派,几个愿意留下的最终也耐不住世人的眼光辞行离去。如今,偌大的沧浪山上只剩下两人,陈柔儿陪着她的“大师兄”,而张玉林,他依旧默默地在远处守着可望而不可及的陈柔儿。
“大师兄,山上的睡火莲又开了,你看到了吗?今天是花蕊打开的日子,你一定很高兴吧?从前你最喜欢带着柔儿去坡上看成片成片的睡火莲了,你说那种瞬间的美叫人心醉,你说你也想要有那样的一刻。其实柔儿一直不懂,真的,直到今天也不懂你为何会羡慕如此短暂的绚丽。”轻轻抚摸石碑,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陈柔儿略带苦涩地微笑,“在大殿上是你最灿烂的时刻吗?因为绽放过了,所以不在乎凋谢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们的性命,你觉得这是伟大吗?”
拂去石碑上的尘土,陈柔儿静静地凝视着“李蒗涯”三个字,专注地就好像他正在她的面前一般。明明知道大师兄不可能再出现了,可她就是执拗地不肯离去,一天,两天,三天……寒来暑往,两年过去,每日花上一半的时间坐在这里呆呆地注视着石碑成了她雷打不动的必修课。
沙沙风声中,细弱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柔儿,风大了,回去歇歇吧。”张玉林面色憔悴,已经不复当年神采。为了陈柔儿,他操碎了心。
陈柔儿并没回头看张玉林一眼,她仍旧坐在地上,目光紧紧拴在石碑上。“我没关系,大师兄一个人很寂寞的,我呆在这里也好陪陪他。”
“柔儿,大师兄已经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张玉林看着恍恍惚惚的陈柔儿,终于抑制不住地喊道。
“那又怎样?”陈柔儿也提高了声调,“他在这里,我亲眼看着他被埋在这里的!小时候,大师兄日日陪着我,照顾我,不管我怎么闹他都宠着我、护着我;现在他一个人在后崖上,没有人陪,没有人说话,那就由我要陪着他,让我说话给他听。”
“大师兄已经死了,他听不到的,他根本就听不到的!柔儿你醒醒吧!”张玉林忍不住上前将陈柔儿的身子扳过来。“两年了,整整两年了。难道用两年的时间还不能让你忘记大师兄,不能让你走出这段一个人的思念吗?!”
陈柔儿看着张玉林,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角落下,“大师兄给我的是近二十年的记忆,两年……短短两年又能抹去些什么?这些日子,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光我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记得清楚,一点一滴,一厘一毫,完完全全占据着我的脑海。在我心里,大师兄依旧活着,他从未离开过我身边!”
“柔儿,你为何要这般自欺欺人?”张玉林黯然,“大师兄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谁说大师兄没将我放在心上的?!大师兄那么爱护我,他心里是有我的!”
“或许他心里的确有你的一席之地,可是,那永远都不是男女之情,他只把你看做妹妹,妹妹你懂吗?!”
陈柔儿咬着嘴唇,没有反驳。张玉林并没有就此打住,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她的跟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师兄的玉佩?!”只消一眼陈柔儿便认出了这枚玉佩,李蒗涯自小便将这块刻着他名字的羊脂玉随身带着,同样的玉佩,世上不会再有第二块。
“奇怪这块玉怎么会在我手上?”张玉林知道陈柔儿的疑问,他今天就是为了这块玉佩而来。
“这块玉是今早慕容姑娘和北堂爵一同送上来的。慕容姑娘说这是大师兄早前藏在护身符里交给她的,前些日子发现护身符里有这块暖玉,他俩便决定将玉送回来和大师兄合葬。”
陈柔儿听着,眼神里透出伤感,亦带着不易察觉的了然。慕容……她早就知晓的不是吗?大师兄心里放不下的是那个假扮男人的慕容珏,他真正爱过的也只有那个所谓的义弟慕容珏。这枚玉佩是大师兄最宝贝的东西了,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送给她了,这证明……
“柔儿,不要再活在过去的回忆中了好吗?看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痛。”
陈柔儿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抬头望着张玉林。“你说我太过执着,那你自己呢?你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道我抹不去大师兄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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