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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一支黑沉沉的舰队,船的灯光连成一串,排成队列,号角劲吹,俨如一条蜿蜒摆尾的巨龙,振威军水师终于抵达了重庆城。
天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出来,雾气笼罩着重庆城,阴郁肃杀,重庆城门巨大的铰链被拉起,厚重的铁门缓缓拉开,一队骑兵从城内奔出,越过被蹂躏成一片狼籍的外城,向城外的援军驻地疾驶而去,这是向士壁率领十几名军官出城拜访援军。
带着一腔疑问,向士壁缓缓来到军营,通报姓名后,立刻有军士将其引入大营,他只看见一排排整齐的巨大帐篷,透过敞开的帐篷帘可以看见里面洁白的被褥,几乎每一床被褥上都小心地放着一种奇怪的铁管子,似乎异常珍贵,向士壁不由仔细打量了几眼,总想问引路的士兵,可见他神情严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在往前走是巨大的武器存放处,一簇簇相架而立的长矛宛如新栽的灌木丛,向远处延伸而去,眼看就要到中军大帐,向士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请问这位军士,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我们?”军士笑了笑道:“我们是山东振威军,是专为援救四川而远道而来。”
“山东?”向士壁只觉得脑海中突然失去了距离感,从山东过来,这、这该走哪一条路,但不容他细想,一行人便到了中军大帐,先得到消息的余阶早率领众将迎出门来,拉着向士壁呵呵笑道:“我一路担心,就怕到来时,重庆城墙上插的是蒙古人的旗帜,向将军英勇杀敌,坚决抵抗,不愧是我们汉人的英雄。”
虽不知对方的姓名,但向士壁却感受到对方眼中的诚意,他亦谦虚道:“要不是各位来救援,重庆已经支持不住,要先道谢的,却是向某人,不过,我有一事想问清楚,适才我听说你们山东,那你们难道是金国的军队?”
余阶笑道:“那向将军看我们的军服军旗可是金兵吗?”
向士壁摇了摇头:“就是这样,我才糊涂了,与蒙古打了几个月仗,不问外间之事,可睁开眼来,似乎天下已经换了容颜,宋国没了,却又从山东来援兵救我们,这让我如何理解?”
“请放心,我们是友非敌,来!向将军请进帐说话。”余阶不由分说,拉着向士壁走进大帐,有军士上了茶,余阶方才慢慢说道:“我是山东振威军左将军余阶,这次入川的西征军便由我统帅,向将军想必也知道山东,知道我们的主公。”
“自然!听说那里的老百姓都过得不错,我有一个堂兄也去了山东,捎信回来让我们全部都去,仅仅两年,他家在山东盖了新房,有两头牛,二十亩地,家的余粮屯了满满一屋子,最发愁就是粮价太低,粮食卖不出去,实不相瞒,我大哥一家也去了,还带着我的老母,所以,我听说你们是山东的军队,心中便多了几分亲切感,只是我无法想象你们是怎么来四川的?”
听他这样一说,余阶大喜过望,他本来想派人进城去劝降,可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他沉思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我们已经拿下襄阳,便是从襄阳朔江而上,来救四川,向将军想必也知,宋国已经灭了,不久后,金国也要被我们吞噬,天下江山唯德者可居,我们主公派我来川便是想从四川入关中,驱逐蒙古人,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彻底击垮围困重庆的守军,然后延嘉陵江北上,和蒙古大汗决一死战,现在我想知道,向将军的态度,是加入我们,还是归降齐国,向将军可自由抉择,我绝不勉强。”
向士壁心中一阵苦笑:“他还能归降齐国吗?蒲泽之已经被他宰了,去临安他只是死路一条,他也只能归降山东,只是话还没出口之前,他还要问问对自己的安排。”
“如果我归降贵军,但不知怎样安排我和我的弟兄们?”
余阶毫不犹豫答道:“如果向将军愿意归降,我可以任命你为潼川府团练使,军职为中郎将,你手下一众将官都归你指挥。”
向士壁大喜,他最担心的便是被夺去军权,可这样一来,他便没有丝毫损失,当下,他不在犹豫,下跪叩拜道:“向士壁愿归降余将军。”
“请起!请起!”余阶赶忙将他扶起道:“我们振威军甚至山东文官都不行叩拜礼,最重的礼节便是左膝下跪,连见到我们主公也是这样,既然向将军已经归降我们,就请向将军即刻回城安排城池交接,我们马上有人运粮进城安抚百姓。”
当天下午,振威军举行了简单的入城式,随即大军开进重庆,就在余阶入城三天后,斥候传来消息,蒙军大将纽璘已整军完毕,现重新杀向重庆,大军离重庆不到十里。
余阶当即命令大军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