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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巴布鲁什卡肯定开了过分地玩笑。他那个人经常开玩笑不分轻重,他的长相与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像,个头也差不多,就是瘦一些,头顶歇得利害,自从赫鲁晓夫成为苏联政治领导人之后,他周围的人便叫他为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巴布鲁什卡,而不叫他塔拉斯·普洛可费耶维奇·巴布鲁什卡。他是旱獭县国营牧场医院的医生。主修的外科,但基层医院不分内科外科,到了下边,甚至连人医、兽医也不分。
丽达找到地委书记梁明选,讲了巴布鲁什卡的情况之后,梁明选写了一张便条给喜乌劳改农场,如果有巴布鲁什卡这个人犯,请允许丽达与他见面,并讯问详细情况。她拿着地委书记的手谕见了喜乌劳改农场党支部书记訾向东,书记说他们那里有一个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巴布鲁什卡,不能见。丽达笑了起来,叫声“书记”,说那是玩笑,她问那个人长得像赫鲁晓夫对吧?书记问她怎么知道?她说他是她的朋友。
书记抬头正面看她,“你?”他说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他拍拍自己的前额说在报纸上,她是教育家,有名的教育家,今年五月份《旱獭报》上有她的大幅照片。丽达说不好意思,其实她没有做什么。她回转话题说巴布鲁什卡爱开玩笑,人们就叫他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巴布鲁什卡,实际他叫塔拉斯·普洛可费耶维奇·巴尔鲁什卡。丽达求书记把他叫出来,她不说话,他认出她了,让他们谈谈,假使认不出她,就不是她要找的人,她立即就走。
当巴布鲁什卡见到丽达时就要上前拥抱她,她躲开他说:“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巴布鲁什卡热泪盈眶,说:“我,没有——开,玩笑——”
在十月上旬的一个傍晚,国营牧场二队哈拉克门一位哈族妇女难产,巫医用水浇六、七个小时小孩生不下来,他正在巡回出诊,被快马接去。医院里规定,凡是大夫,每月都要做一周的马背医生,解决农牧民看病难的问题。他见了产妇之后,检查是横胎。产妇很疲劳,他带着惯有的幽默说:“没有问题,这孩子暂时还不想离开他妈独立生活。”
当把婴儿接生下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大人小孩都很安全,他放心了,他也非常疲劳,随便喝点牛奶,吃两疙瘩羊肉后对主人讲,准备回场部。主人给他马骑他不要,要在路边搭便车。山上经常有下去的马车、汽车、拖拉机。他背好药箱离开哈拉克门村,到了路边,把药箱放在地上,没有多大一会儿,望见远处的天空腾起尘土,他心里喜悦起来,念念有词道:“不错,有汽车。”
他顺利地搭上汽车。
那是辆棚子车,车里边坐着三十多人,每人坐在自己的行李上。那是搬家的车,他向司机和驾驶室里的人点头哈腰地谢谢,为了抓紧时间,扒住后厢板上了车。车上的人看看他,谁也没有和他说话,他向每个人点点头,笑一笑,挤在一个角上。车上的人浑身是尘土,谁也无法认出谁是谁。他坐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他的面前是一个打着手电筒的警卫,荷枪实弹,命令他下车。他寻找自己的药箱,不翼而飞。他喃喃自语:“谁开什么玩笑,拿我的药箱干什么。”
“什么药箱,这儿不是医院,快下车。”
他抬头看一眼警卫,边下车边说:“得问一问谁拿我的药箱了,我的药箱是牛皮的。”
他双腿麻木,双手扶着撑篷布钢筋,龇牙咧嘴地叫着,两个警卫耐着性子等待他下车。下车后因为麻腿仍不适应,坐在地上。他看了前边的高墙,看到高墙上微弱的电灯光,问:“这是什么地方。”
警卫吼道:“别问,快走。”
他批评警卫说:“那么凶干什么。同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警卫说:“你装什么洋蒜,走!”
他那时才明白那里是个不寻常的地方,问:“我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们一定弄错了,我是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巴布鲁什卡医生。我要见你们的领导。”
警卫让他快走,先洗脸,明天再见领导。两个警察把一重黑铁门打开,把他推了进去,让他到水池子那儿和其他犯人一起洗。
巴布鲁什卡洗了脸才彻底发现他到了一个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第二天他醒得非常早,发现那里是坐监狱,管他的人换成了看守员。他拉住看守员,看守员机警地甩开他,喊到&;#1475;“再动我开枪了!”
他恳求警卫说他是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巴布鲁什卡医生。看守员回敬他一句:“难怪你的长相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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