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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摸向脸颊,感觉脸真的好想肿了许多,解廷毓疑惑地抬头看向周遭,却见身处一个十分简陋的房间之中,身边的被褥都是发旧破烂的。
解廷毓有些迷惑,却也没什么震惊,直到他看见坐在床边不远的一个人。
是个陌生的女子,虽然荆钗布衣,不过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就是神情有些颇为不驯顺,毫无顾忌地瞪着他。
解廷毓皱眉想了想,似明白了什么,便冷笑:“你把我拉来这里的?”他翻身下地,想找自己的靴子,一边随口道:“虽然我不记得了不过,说吧,你要多少银子?”
解廷毓以为是个卖笑的贫寒女子见自己衣着光鲜,故而拉了回来趁着他醉倒就他不想跟这种人计较,便开门见山。
季玉兰扬眉:“什么银子?”
解廷毓正要穿靴,闻言手一停:“你们这种人,不就是想要银子吗?”
季玉兰听出几分异样:“我们这种什么人?”
解廷毓冷笑:“姑娘不是倚门卖笑的章台柳,娼家女么?”
季玉兰不懂什么叫“倚门卖笑章台柳”,可却明白什么是“娼”,顿时之间气的脸都红了:“你以为姑奶奶是娼/妓?”
解廷毓有些愕然:“难道不是么?”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季玉兰,有些嫌弃:“虽然自比不得名妓,不过”
贫门小户的女子,大概就是这种模样了虽然他之前都没有见过。
季玉兰的气呼啦啦卷了上来,觉得这个人大概是给自己打的太狠或者打到了头,于是有些分不情形。
她从头到脚哪点像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按照季玉兰的个性,这会儿应该过去先在那张比女人还好的脸上再打几个大嘴巴,或许可以额外地挠两道血口子不过瞧在他仿佛知道成祥的份儿上,于是季玉兰罕见地冷静下来,没有轻举妄动。
季玉兰正要开口,外头胡有道进来:“总算弄了热水回来了,瞧这帮人,一听咱们没钱,那脸拉长的跟驴脸似的,要口热水都难”
猛然间看到解廷毓已经醒了,正瞪着两只眼睛看他。
胡有道一怔:“啊,醒了啊,那就用不着了,玉兰,你喝口吧咱们这忙了一天,还没喝口热水呢。”
胡有道很是殷勤,捧着碗给季玉兰,解廷毓在床边看了个明白,心中一凛,越发不善道:“你们不会是想玩儿仙人跳吧。”
季玉兰好歹也是捕头的义妹,当然明白什么叫“仙人跳”,当下那脾气再也忍不住了,把胡有道往旁边推开,走到解廷毓跟前。
解廷毓嫌弃儿警惕地望着她:“你想干什么?我”
季玉兰冷笑,杏眼里杀气腾腾:“小白脸儿,你给姑奶奶听好了,你那张漂亮的嘴里要是再冒出什么姑奶奶不爱听的,我就给你撕烂了!管你是什么虾公子蟹公子,你信不信!”
季玉兰一边儿说,一边左手掐腰,右手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十分撒泼。
如果这儿不是龙都而是什么别的地方,解廷毓一定以为自己遇到女强盗了。
只不过,望着这样嚣张的女子,解廷毓忽然觉得这幅张狂毫无顾忌的表情,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以至于解廷毓神思一阵恍惚,竟然没计较季玉兰说什么“虾公子蟹公子”。
胡有道赶紧上前,又扮和事老:“玉兰啊,咱有话好好说,不如问问他是不是认识捕头?”
季玉兰气不太顺,呼哧呼哧喘了两声,解廷毓看着那丰满的胸脯在眼前起伏,不由转开目光。
季玉兰道:“把我气得都忘了小白脸,你老实点跟我说,你是不是认识我虎子哥!”
那声“虎子哥”让解廷毓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伴随而来的仿佛是*辣的脸皮疼,解廷毓伸手摸脸,回味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解廷毓不愿理会这一对莫名其妙的男女,便负手冷道:“你们若不是”想到方才季玉兰咬牙切齿的样子,便及时停口,“那么我便要走了。”
胡有道心中一动,忙将解廷毓拦住:“这位公子你别恼,你原先晕在街头是我们给救回来的,如今是想问你认不认识我们一个亲戚,他的大名叫‘成祥’,是遇难成祥的‘成祥’。”
解廷毓见这瘦削的男子靠前,本来暗中戒备,他也是有几分武功的,若是出其不意,自然可把对方制服
正盘算中,忽然听到胡有道说出“成祥”,解廷毓整个人的脸便白了:“你说什么?”
季玉兰怒不可遏:“别装傻!你耳朵不聋,成祥!我哥!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