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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又不能说。
燕顼离染了血的衣服都没换,便翻身上了马背,大约又是要出去征战,燕瑞上前作揖,“王爷,属下一同前去。”
燕顼离看了阿瑞,“你留着守城,信阳是你的家乡,别对不起你的家乡人。”
“是。”阿瑞闷头应下。
燕顼离的眼神又在阿瑞脸上扫了扫,方策了马,扬鞭而去。
明明燕顼离早已走了,阿瑞的头却垂的更低了。
……
已经一天一夜了,燕顼离仍然没有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换了身燕军士兵的衣服,想去燕邦营地瞧瞧。小春花边帮我戴头盔边说道:“拂希小姐你知不知道,前天王爷带你回来之前先回了趟王府,和几位将军商议军情时,好像有人说……说什么有内奸,若没有内奸的话,齐军即使能占据信阳另几方的要塞,也不会有那么容易。”
“哦?”我警觉地看着小春花。
果然,小春花继续说道:“不知一位将军和王爷低声说了什么,王爷顿时勃然大怒。……奴婢当时也没听清到底说什么,只隐约听到那位将军话中提到王妃。”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虽是燕王妃,但也是唯一能接触燕邦内部情况的齐人,确实,燕军中有内奸的话,旁人第一个便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也无怪那位将军如此揣测了。
尽管很是理解旁人的想法,心里也着实懊恼,当下便往王府外跑去。然内奸之事大约已经传开了,一路遇上的燕将虽是恭敬,但看我的目光无不带几分猜疑。正巧,从不离身暗中护卫我的几位高手现身,作揖道:“王妃,您不能离开王府,齐军虽未破城,但信阳城内已混有火攻之时进入的齐军。外面的情况实在凶险,还请王妃就留在王府内,王府重军把守,最是安全。”
他们皆是燕顼离亲自挑选给我的暗卫,燕顼离信得过的人,自是不至于将内奸之名怀疑到我的头上。何况嫁来燕邦一年,因为从不离身护卫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不是内奸,他们最清楚不过,但憋了一腔火气,他们这番现身正好是撞上了,“你们也怀疑我?”
众侍卫明志跪下道:“属下不敢!”
也不理会他们,转身跑出了王府。
“王妃!”领头之人箬达叫了我一声,与其他护卫一示意,又都速速跟了来。
王府外撞上铠甲银乩震中巡视的阿瑞,阿瑞下马跑来,“王妃,您这是要哪去?”
“我去燕军扎营的地方看看。”
“噢。”阿瑞应了声,挠了挠头,又局促地搓着手,一副很愧疚的样子。
以为他的愧疚,是因为无法应允我离开王府之事,我恼道:“你也阻拦?”
“不是,不是。”阿瑞摆手,“王妃留在王府,我们都以为好。但要想去哪里,王爷都不拦,我们还能拦么?我这就召人护送您去营地。”
你?您?
阿瑞每次只在有求于我,或者自己觉得做了错事,或者正式场合,才对我以‘您’相称啊。今儿这场合并不正式,也没求我什么,难不成是自己觉得做了错事?
嗯?
我眯眼看着阿瑞。
阿瑞被我看的毛骨悚然,欲哭无泪道:“王妃,这次战役后,不管胜利还是落败,我都没脸活了,您大人有大量,临死之前,我再给您负荆请罪。现在,末将先告退了,就是死,我也要守住信阳。”
阿瑞向来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极是聪明,这般无厘头的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又翻身上了马赴往别处的背影,我也从箬达的手中牵过了马。
……
燕军扎营在浏水谷,到达之时已是深夜。
有箬达引领,‘士兵’的我很轻易就进入了军营。帅帐前,箬达与我作请,我知是燕顼离的私人帐篷,脱下头盔进了去。
因手掀帐布,夜风进入,明亮的左右一摇曳。
看着折子的燕顼离抬头见是我,冷竣的容颜上浮现诧异,下一刻,已是心悸,放下折子站了起来,向我急走过来时已张开了臂膀。我奔过去投入了他的怀中,抱住他的身体,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中,方觉有了真实感。他亦然,大掌抚摩着我背脊,头微微低了,急切地攫取着我的气息,好久才声音沙哑低沉地问:“你怎么来了?”
头更深埋在他怀里,“想你了。”这样的战乱里,实在怕分别,怕仅仅一霎眼,定晴时已是生离死别。两天,与他分开了两天,实在再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