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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上的灯笼吹灭,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屋门,借着圆月的光辉,在屋子里寻找竹笛,脚一抬踢到了一木凳子,咣当一声,我坐在地上捂着脚疼得直皱眉,摸索着将凳子重新放好,又摸向桌子站了起来,发现桌上有东西隔了我的手,我摸着此物似我的竹笛,便拿到窗前辨认,果然是竹笛,复小心翼翼寻着门口离去,因灯笼被我熄灭,又忘记带火折子,只好摸黑回去。
走着走着,听见不远处有哗啦啦的流水声,想必是到了瀑布附近,便寻声而去,站在银川脚下,听潺潺水声,竹林萧瑟,皓月悬天,再吟一曲长相思,真是再美妙不过了。
忽然想起,漠向云那日所吹的曲子很适合眼下景色,只是不知名字,不然刚刚将曲谱一并偷来才是。
耳边传来衣衫扫风的声音,没来及反应,漠向云已独立在眼前。
他目光凌厉,淡淡开口:“不知兄台盗取竹笛,目的何在?”
我疑惑,他不知道是我吗?抬头一看发现不知哪来的绵云正丝丝绕绕地缠住了明月,本就漆黑的竹林更加幽暗,月光透过绵云也是灰蒙蒙的,只能辨清前方有人影,面容自是看不清的。
我正要开口解释,他突然一只手向我打过来,我几步闪躲,脚下踩空,眼看就要掉进了溪水中。
他欲拉我回来,却将我腰带扯开,我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落入水中,不知有多狼狈,还好溪水并不深,将将没过我的腰间。
此时天上清明一片,刚刚的缠云不知去向,他飞身一跃,立在我旁边的圆石上。
我看着皎月银辉下的他甚为俊美,忽起想起什么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大敞,露出我白瓷般的肌肤和女子所穿的亵衣,我双手环抱自己蹲在溪水中,不知何时发带也不见了,一头乌黑长发似水草般飘于水中。
他的眼神并未有一丝惊讶,只是静静且温柔地看着我,看得我脸一阵一阵的泛红。
虽然现在是春阳娇暖天,但在溪水里泡着还是很凉的,我打了个喷嚏,怕是要着凉。
他什么也没说,身轻如燕般将我拉上岸边,又为我披上了他的黑袍,一手揽过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双腿,我就这样被他横抱着回的竹屋,心里像有小鹿乱撞般突突地跳着,都不敢抬眼看他,只将头轻轻靠着他的肩。
他将我抱进竹屋,抱上了他的床榻上。
漠向云轻声说:“你把衣服换下来。”
我脸滚烫滚烫,道:“脱衣服干嘛?”
他好笑地看着我说:“你衣服都湿了当然要脱下来免得着凉,我去你给烧水洗洗。”
我乖乖地点点头,待他出去了,我脱下一身湿漉漉的衣衫和鞋子,裹着他的被子等他回来。
靠在床边,闻着他被子上梦庭花的味道,心间漫溢着一种莫名的愉悦感,又想起来今夜他为一位佳人挑选团扇相赠,会不会这床榻那位佳人也卧过,也闻过这芳馥的花香呢?
这样想又觉失落起来。
他将浴盆盛满热水,说:“我在门外看守,你安心泡一泡吧。”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我裹着他的黑袍来到浴盆面前,用手探了探水温,不凉不烫,便脱衣而入,温暖裹身分外舒心,我让身子渐渐往下滑,直至头顶没入水中。
待我沐浴完毕,合衣而出,只听敲门两声,我换换道:“进来吧!”
只见漠向云手中多了件衣裳,颜色是水盈盈似海洋般晶莹的蓝。
他将衣服放在我手中道:“刚刚不小心扯坏了你的衣服,还将你误认为扒手,算是赔礼了。”
“谢谢。”我接过衣服,是件女子的裙衫,道:“也是我不好,不该再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将竹笛取走。”
“无妨,只是姑娘女扮男装,是为何?”他道。
我笑说:“男儿身总比女子方便出人人多的地方,本来也没想瞒你的,只是误打误撞,后来又怕你知道我是女子,就不理我了。”
“怎么会。”他说:“你换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门“吱呀”一声关上,我脱下他的外套,换上他赠与我的衣裙,头发还有些湿,就用了与衣裙配套的蓝玉钗随意一绾。
走出屋子,他正立于院中吹笛,见我出来,亭亭玉立,裙带飘扬,他怔怔地看着我。
我走到他身前,莞尔一笑道:“你送的裙衫很合身。”
“喜欢就好。”他温和一笑说:“身子还觉凉吗?”
我摇摇头道:“已经不觉了。”
他疑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