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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桐扫他一眼,接过展开,坐下,“谢了。”
方城开口问:“找我有事?”
天冷,嘴里呼出的热气,液化成小水珠,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于桐从包包里掏出手帕,往他身上一扔,“还你,还有……谢谢。”
这已是于桐今天第二次跟他说谢谢。
方城没应,瞧了眼手帕,拿起来塞回兜里,又恢复刚才靠着的姿势,有点懒洋洋。
两人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方城打破安谧。
他偏过脸看她,问:“说吧,今天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于桐听后扁嘴沉默,她真是说一万遍,他都不信,那她还不如不说。
见她没吭声,方城淡笑问:“又是心电感应?”
于桐拿起树枝,在一旁的地上圈圈画画,有气无力道:“是啊……”
方城瞥她一眼,微松的麻花辫,几根乌黑的发丝垂于耳旁,脖颈那儿雪白的肤色露出,嘴唇不服气微微嘟着,密长睫毛忽闪忽闪。
方城看着湖面,清冷道:“这儿,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于桐握着树枝的手停下动作,忖度着方城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奶奶都不知道的地方,你居然找来了。”他补充。
于桐微愣,“你……想说什么?”
方城目视远方,不紧不慢说:“你的心电感应,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于桐眨眨眼,看着他痞痞问:“那你是信我的话喽?”
方城摇头,他对上她的视线,“我不迷信,但你得给我一个解释,兴许我就信了。”
于桐收回视线,耷拉下脑袋,继续拿着树枝圈画,嘀咕:“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想了想说:“就我跟你之间的那个‘心电感应’,还有个名称叫‘骨联’,骨头间的秘密联系,只会发生在摸骨师和……”
于桐顿了顿,她可不承认未来老公那个说法。
她赶紧改口:“只会发生在和摸骨师手骨完全相同的人身上。”
方城疑惑:“手骨完全相同?”
于桐点头,“是啊,人的骨头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但我跟你,大概就是那两个奇葩,我们摸骨师也称这种现象为“重骨”。”
于桐把树枝扔掉,随后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对方城说:“把你左手伸出来看一眼,你就会发现,哎哟,这姑娘手咋跟我长得一样呢~”
方城被于桐那怪里怪气的语调逗乐,淡淡一笑,从口袋中抽出自己的左手,举到于桐手旁。
阳光下,两只手,除去大小,长得的确如出一辙。
方城细细看于桐的手,总觉得上头还盈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在太阳的照耀下,愈是发光发亮。
没一会儿,方城收回手,重新插回口袋。
方城淡淡问:“今天没流鼻血?”
于桐:“还没满三天。”
“所以不用非礼我了?”
于桐尴尬转回头,非礼……
她又说:“但要是你愿意,我现在摸你一把也行啊。”
反正摸一下,她也不吃亏!
方城没理她的调侃,面色平淡,继续问:“那流鼻血和摸我有什么联系?”
于桐没留意到他说这话时微微发红的耳朵。
活了这么些年,除了家中的长辈,方城跟女性的肌肤接触可谓是少之又少,于桐前几日的举动,在他眼里,基本等同于一个女流氓。
方城瞥她一眼。
嗯,女流氓。
于桐发愁:“这个我也不好解释,反正我三天不摸你,我就会流鼻血,直到摸到你才会停下。”
于桐琢磨着,她老说摸来摸去,方城会不会以为她变态啊。
她特地澄清了一下,“方城,我不是要摸你,我是要摸你的骨头,骨头w?”
方城只是静静盯着她看。
于桐郁闷,难道没明白?
她又想了个解释,比划着说起来:“我打个比方,你的骨头是毒品,我现在上瘾了,我不碰,毒瘾就会发作,这么讲,你明白吗?”
又是寂静,方城没有回应。
好一会儿,方城抬起眼眸,觑着她,温润道:“那……这个瘾能戒吗?”
于桐一愣,启唇。
她一句接一句——
“不能。”
“至少现在,无法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