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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狼嚎,吓也要吓皇帝个半死,出出这口恶气!嗯,再顺便救了莫离出来。
莫离哭泣的脸又清晰地浮现在他面前,好像又听到了那半句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我没有办法,我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只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一个人被拘在深宫之中。这世间本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当善良遇到了邪恶,无助遇到了强权,小羊儿遇到了饿狼,他能怎么办呢?
那明月一般皎洁的人啊……
如果半年前没有再遇到莫离,如果他不是那么活泼可爱,或者他不是那么温柔善良,也许萧同早就忘掉他了吧?若干年前那个温柔亲切的声音,就像飘散的云烟一样,终究会随着时间渐渐消逝,不复记忆……如果那样,也不会有这许多的难过了。
真忘掉他会不会好一点?萧同疑惑,能不能就回复到从前的剽悍任性、快乐无忧?
只是,那种情,已渐渐地深入心中,再也化解不开,析分不出,难道把整颗心也扔掉?
怎么能够?怎么舍得……
他抬头看看枯黑的树干,心想,如果江湖上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鬼面」,居然会在雪地里对着梅树发愁,只怕会笑掉了大牙吧?呸,谁敢笑我,一定快刀把他碎尸万段!他心中凶狠地想着,脸上却淌下泪来,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不知过了多久,萧同才慢慢晃回屋去。一进屋,热气扑面而来,身上的雪化了开,他呆呆地站在门口,仍然在想心事。
半晌,萧夫人从里屋出来,惊叫一声,忙拉他去换衣服。萧同默默地由她摆布,一声不吭。
萧夫人忙了半天,最后拿干的布巾给他擦头发,萧同把头靠在她怀里,好温暖……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却一片茫然。萧夫人叹了口气,摸模他顶心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便从怀里取出一柄小小的黄杨木梳,慢慢给他梳头。
「同儿,心里有什么事,不如说出来给娘听,也许能帮你解解心事。」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暖、温柔,萧同回身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纷争往来,所为何求?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他却为了什么?
名?他不在乎。利?他也不在乎。那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不免有许多事情和义务是必需要去做的。萧同知道身为人子,得孝敬双亲;为社中堂主,要认真办事——好几百号人在他手下谋生,轻乎不得,光靠小悠一人,可不是累也累死了他么?为人兄弟,自当分忧解愁,互为左右手。
可对他本人来说,想要什么呢?萧同不过是想要一个温柔可亲的人儿,能够与他相伴一生,快快乐乐地生活,什么鸿图大业,雄心壮志,虽然都得去做,但他更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永永远远地陪伴着他。
每天忙完正事.回到家中,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温柔地说一声:「你回来啦,我正在等你……」心头一定会暖暖的,多么幸福的感觉啊。
这个要求很高么?为什么这么不易达到?萧同心中难过,如果少了那一个人,他的心就像缺了一个角的圆,怎么拼凑,都不完美了。
「傻孩子……傻孩子……」萧夫人抱着他,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摇晃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黑透,屋里有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小悠,萧同心里想到了小悠的桂花糯米糕,微微地笑了,爬起身来,烛光摇曳,桌上果然有两碗粥却不见小悠。
「小悠?小悠?」他一边坐到桌边喝粥,一边大声喊,门帘一挑,萧夫人走了进来,摸摸他的脸,道:「醒了?还好,没有发烧。」
「怎么会,我哪有那么没用。」萧同不满。
「小悠说你练功岔了内息,伤了身子,最近几个月可得小心着,别受了寒热,不然挺麻烦的。」
萧同暗怪小悠多事,喝完了粥,又问:「娘,小悠呢?」
「他过来了一下,说了说京里的情况,又忙忙地走了。」
「走了?」萧同有点不乐,本来有事想跟他说,还没来得及呢。
「那个孩子叫莫离是吧?小悠说这次去要把他带出宫来。」萧夫人淡淡地道。
「什么?」萧同跳了起来:「小悠说的?」
「是啊。」萧夫人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又道:「是我叫他去办的。」
「啊?」萧同坐倒在椅上,望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问了小悠他的情况,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也不过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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