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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集,无数个瞬间融合成我淡淡的回声。我与他的种种在灵魂深处,不可磨灭。话虽不多,却有大半是无奈的批评,仿佛可以看到大哥失去一贯的冷静,跳脚地冲我大嚷的画面,但是那双魂牵梦绕的蓝眸带着道不尽的宠溺。信上说赵国已降,邓孟两国指日可待,最多一年,一年后我及笄之时,便是他接我回家之际。而关于我与范氏的婚约,大哥说一切由他来解决。不知为何,明明该放下的心此时却被悬得老高,大哥太胸有成竹了,正是因为这份淡定,才让我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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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船(上)
淡淡的轻风吹开禁闭的云窗,一缕阳光顺着细缝撒进来,滑过雕梁画栋、青花瓷瓶,最终隐没在我的眼前。我向前踩住阳光中的树影,影子便落了腿上。想起以前喜欢跟在大哥身后踩人影,以为抓住了全部,却不过是云烟。我抚平信纸,起笔回信,所有的积郁、所有的疑问全部化成思念的墨迹呈现在眼前,如果大哥是下棋人,那么我不会做卒。我只是想知道,他与姒国到底达成什么样的妥协……
接连几日,我落得清闲,思前想后决定参加一年一度的花船节。既然他们可以“明目张胆”地放船靠岸,没道理不许我参与吧。秦朴对这项决定不太认同,但还是送来了数名船工,我把他们安放在岛上,不需隐藏,便已经隐蔽了。如今我唯一需要解决的便是如何夺魁,打开画纸,弄得满屋子都是墨水味。初秋的夜晚是阴冷的,凝重的云层中洒下微弱的星光,落在萧瑟的云窗上,朦朦胧胧。绿娥打着灯笼,由远及近,火亮的红光把院子光秃秃的树桠映照得分外凋零。“还不休息?”轻轻的关心自前面传来。
我感觉到她的影子停在桌前,无奈地抬头看着她,笑着说:“你先睡吧”。
她摇摇头,忧心道:“小姐都几日没休息了,我怎么睡得着?”她转到后面,仔细端详我的画纸,惊讶地问道,“主子画的是飞龙?”
我眉头一皱,笑道:“你这么说,我真是不知道该欣慰好还是该无奈的好。”
“怎么了?”她迷惑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说:“我画的是船。”
“船?”
“嗯。”
她趴近了,来回看了几次,笑着说:“远观似龙,近看是船。主子心思缜密,比范大人的凤凰还要逼真,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变成实物。”
“扑哧!”我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凤凰都能成船了,何况是翔龙?闹到最后不过是龙胜凤冠还是凤压龙首的问题,不过想必也无人敢说凤比龙强,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小人了。”
“哈哈,主子英明,龙与凤斗,谁敢说凤赢。谁让他规定夺魁之船才可永驻晋州,是他们先小人了,我们不过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日后若要离开此地,光明磊落地留下护船手监视起来才方便。”我点点头,手执笔杆,肆意涂抹,“不过……”她声音一顿,欲言又止。
“怎么?”我抬眼,嘴角的笑意在听到那三个字后逐渐敛起。
“奴婢在想主子是不是对范大人过于冷淡了。自从他登门被三拒后,便不再出现了,如今我们又与他争魁,怕是日后……”
“没有日后……”我打断道,垂下眼,继续画图。
良久,问道:“给大哥的信可是送出了?”
“是的。”
“嗯,那就好。明日我出海上岛,这期间内如果是大哥的信函立即送到岛上,至于其他一律不理。明白了?”
她点点头,恭敬道:“属下明白了。”
“下去吧……”我停下笔,顺着她离去的背影看向无边的夜色,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北方,那里,是否也如此冰凉……
时间从手尖中遛走,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七月,而我们的翔龙,也在一天天完整。
俗话说,八月十五吃月饼,八月初一花船艳。仿佛是一夜之间,晋州的花船节便温和地向我们走来。客栈门口,小贩摊前,拱桥旁,小河边……触目所及全是小型花船的影子。就连街边的孩童也会拿着镶着桂花的木制小船东奔西跑,玩闹无比。一些女子的鬓旁也插上了一两朵小花儿,平添了几分妖娆和明丽,接踵磨肩时飘起淡淡的清香。而他们前进的方向全是沛江北岸。我们的船由灵夏掌舵,看了看时辰,应该可以在落日前赶到,整整赶了二十几日的杰作即将登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暖的满足。
飞龙
“这位公子可有拜贴。”我点点头,交给门童一张来之不易的帖子。
花船节百花齐放的时辰定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