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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出声问道:“大皇子有何吩咐?”
窦昌泓迟疑了片刻,伸手挥退跟随的太监和宫女。
他嗫嚅了半晌方才轻声道:“邬姑娘,今日之事……”
“我没做过。”邬八月接过话,声调没有起伏。
窦昌泓轻咬下唇,点头道:“我不知母妃为何如此针对于你,但……她毕竟是我母妃,百善孝为先,我不能出声质疑。”
邬八月颔首,似乎丝毫都没有责怪窦昌泓的意思。
“……还望邬姑娘能不要怨责母妃。”
窦昌泓沉吟良久,只轻声拜托了邬八月这一句。
邬八月缓缓抬头。
“大皇子,丽婉仪是你生母,你对她自无怨责。我是否怨责他,却不是大皇子能左右的。”
邬八月福礼道:“出宫的时辰就要到了,大皇子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女这就要离宫了。”
窦昌泓微微张了张口,表情愧疚,似乎还想说两声抱歉。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目送着邬八月渐渐行远,直至她转过一道宫门,再也瞧不见。
身后的太监小顺子前来提醒道:“大皇子,婉仪娘娘还等着您过去呢。”
窦昌泓目光微顿。
他低声问小顺子道:“母妃向来都不是咄咄逼人之人,今日……她为何对邬姑娘屡屡发难?邬姑娘可有得罪母妃?”
小顺子摇头称不知,道:“或许婉仪娘娘只是怕在您大婚之前出这等传言,对您的声誉有损。”
窦昌泓垂首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细节。
他的表情微微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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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突然被撵出宫去的,邬府尚无消息,也自然没有派任何车马前来接她。
姜太后倒还算“大发慈悲”,让宫里的车马送她离开。
只是,来时接她的,是让邬陵柳羡慕不已,厚着脸皮也要前来蹭坐的宝马香车。
这会儿送她离开的,却是连一样装饰之物都没有的简陋车马。
瞧着比当时邬陵柳不肯坐的马车还要破旧两分。
邬八月没有丝毫不满,一路未曾出言。
这倒让送她出宫的太监有些刮目相看。
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着慌。
她以这样的理由被姜太后赶出宫,东府的人暗地里不定要笑话她到什么程度。
当然,这些并不是她最在乎的。
她更在乎她亲人的感受。
祖母,父亲母亲,叔婶和兄弟姐妹。
尤其是父亲。
父亲被贬官要至漠北为随军郎中,这对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父亲而言,会是多么沉重的一个打击?
“邬姑娘,到了。”
赶车太监停下马车,下马替邬八月掀了车帘。
邬八月深吸一口气,出了车厢,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多谢公公。”
她还不忘对赶车太监表示了感谢,给了他一个小银锞子。
赶车太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他接过银锞子,想了想道:“奴才去叫门,通知邬府的人邬姑娘回来之事。”
“有劳公公。”邬八月对他微微颔首。
赶车太监自去叫门。
邬府从府外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变化。
门房接到消息,忙让人去二门传话。
邬府的婆子接了邬八月进府,让她坐了小轿,一路将她抬去了后院。
“二老爷自出了事被贬漠北之后,便一直锁自己在宁心居里,不吃不喝已有两日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很着急,可巧四姑娘回来了……四姑娘是听说二老爷的事儿,专程从宫里回来安慰二老爷的吧?”
门房张二德的娘张婆子在邬府已有五十个年头了,在主子跟前很说得上话。
她贴着小轿旁边走,语速极快地同邬八月说话。
邬八月心里微微一沉。
她下了轿,急速步行朝着宁心居去。
贺氏得知女儿回来的消息也是欣喜,这两日一直守在宁心居外不敢走远的贺氏迎上前来,拉住邬八月的手道:“八月,你快,快帮着母亲劝劝你父亲……”
邬八月点了点头,反握住贺氏的手道:“母亲放心,父亲不是懦夫,定然不会自此就颓丧萎靡不振。”
邬八月朝着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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