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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妳老妈问妳为什么不带同学到家里玩?”
嗯嗯,草莓起司蛋糕冰淇淋真是白吃不厌。再来一口!
“对,她还尤其着重强调了我这一年多怎么都没请妳到我家来玩。”
咦,今天第一次尝试的巧克力巧酥挺不错的,下次也点这个。
“那妳有跟妳老妈讲清楚妳家和我家距离有多远吗?”
手里勤劳的小汤匙停下动作。
倪柔回想起三方会谈那天也有受到苗忆琦父亲的邀请。可、是,她现在开始强烈怀疑,苗家的伯父伯母,是不是都忘了S高和A区距离非常远这个十分根本的问题?
另一支勤劳的小汤匙也停下来,苗忆琦认真想了须臾,终于很肯定地摇头,“忘了。”
“难怪!”回头继续攻克她的草莓起司蛋糕冰淇淋。
“以前在K中的时候大家都住很近,所以才常常约到家里玩嘛。现在S高的同学大都住在学校附近,谁有事没事跑那么远到A区玩啊。”耸耸肩,苗忆琦有点无可奈何地说,“再说了,班里那些同学我又没多少交情,干嘛请他们到家里来玩啊。”
倪柔没搭腔,仅轻声笑,也不知道是表示赞同或不以为然。
“而且我跟妳说喔,我妈厚,她才无敌了!居然可以从我不带同学回家玩联想到我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接着一鼓作气向前冲,抱怨不带一丁点停顿的。“我的天呐,所以说媒体害人,一点不假。我都不知道我妈她天天在电视上都看了些什么,怎么以为学校里面的人那么团结,会一起恶整同学?”
说罢,往嘴里塞进一大口冰淇淋,仿佛为了降火。但也许只是说得太急有点口干舌燥,所以送甜品进去解渴罢了。
“说不定就有啊,只是妳没遇到而已。”
她们在一个贩卖水晶饰品的专柜前驻脚,一边欣赏柜台里陈列展示的商品,一边继续她们的话题。
苗忆琦的反应是送上斜睨大白眼一对给倪柔揣着。“那还真是好佳在,幸好我没遇到。”
那凉凉的语调别提有多心口不一了。
倪柔微哂,倒也没坚持什么,转而说道,“话又说回来,班里也不只妳一个住在A区的。”她稍稍侧头,眯起眼觑向正专注于玻璃柜内的苗忆琦,轻扬的唇畔勾出不明意味恶作剧般的弧度。“妳约他上妳家去不就行了?这便不会再有‘距离’问题了不是。”
直觉地回了声谁,苗忆琦随即反应过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瞅着倪柔,额前浮起隐约可见的青筋。
“……他?”
她沉下一张脸,默默不语了半晌。皱得几乎可以轻易数出七大峰八大岭的眉头昭示她此刻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
“对。”倪柔仿佛很愉快地接话。
“……倪柔。”刻意压低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嗯?”
“我以为那天中午……”脱口的字句竟有些微微的颤意,她不得不深呼吸几下,感觉心绪稍趋平静,才敢往下说,“我以为妳了解那些纠葛之后,就不会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的。”
闻言倪柔挑高眉梢,收敛起笑容。
“妳那些什么纠葛的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古人在治疗恶疮的时候,总都要先划开疮顶、放掉里面的浓,人才会痊愈。”
以前苗忆琦从来没有提起的事情,她可以当作是她的秘密不过问。可是既然肖翔转学来的第二日她和他已经敲松了这位绝口不提国中过往的苗小姐的尊口——无论她是自愿启口、还是被迫交待——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因此认为,她的好友苗小姐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将这埋藏深久的旧事曝光于世?
面对倪柔目光炯炯,认真带有一丝逼供意味、魄力十足的视线,苗忆琦心虚地看向一边。
“什么疮啊浓的,我又没生病。妳今天说话怎么七拐八弯的,好奇怪喔。呵呵……”她笑得很苍白无力。
对此,仅能浅浅叹息。“我怎么会找一只鸵鸟当好朋友?”小声自问。
“妳说什么?”是突然被按下静音键了还是怎地?听不清楚啦!
倪柔没有立刻回话。安静地、用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理智清亮的眼眸盯着苗忆琦,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苗忆琦被瞪得头皮发麻,甚至有遁地逃走的冲动时,她才再启口,淡淡地说:
“我们都晓得,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什……”
“不过现在暂且中场休息一下好了。”她的语调忽然一转,变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