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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纯粹自然状态的善良已不适合于新产生的社会。随着互相侵害的机会日益增多,对侵害所施行的报复也就日益严酷。
在那个时候,正是报复的恐怖代替了法律的制裁。这样,尽管人们已变得忍耐性不那么强了,尽管自然的怜悯心已有了某种程度的变性,但是人类能力的这一发展阶段是恰恰处于介乎原始状态
①这几句写得有些晦涩,所讲的是人发展到哪一阶段的事呢?
乍一看来,这里所讲的不可能是最远古的状态,因为在这种状态中,人还不会使用理性,而这里所指的却是私有制出现之前的一个阶段,要解决这一难题,只有赋予理性这一名词以一种颇为低级的意义。卢梭曾经说(本书第84页)
,自然人“仅只服从于他的本能”
,但是人已经不同于其他动物,因为人是一个“自由主动者”
(本书第83页)
,而且,他在本能方面如果有所缺欠的话,其他机能是能够加以补充的。卢梭这里所说的理性,或许即指此而言。
②这里“不公正”的原文是Injure。
按Injure一字,在拉丁文本义是不公正的意思,亦即指加于别人的损害而言。从这一段文字里,我们也可以看出私有制在人类历史上所起的重大作用。参看洛克“人类悟性论”
,第4卷,第3章,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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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341
中的悠闲自在和我们今天自尊心的急剧活动之间的一个时期,这应该是最幸福而最持久的一个时期①。
对于这一点我们越加深思,便越觉得这种状态极不易发生变革,而且也是最适合于人类的一种状态〔十六〕;除非由于某种不幸的偶然事件,人类是不会脱离这种状态的。为了人类的共同利益,这种偶然事件最好是永不发生。我们所发现的野蛮人,几乎都是处在这种状态。从他们的事例中,似乎可以证实:人类生来就是为了永远停留在这样的状态。这种状态是人世的真正青春,后来的一切进步只是个人完美化方向上的表面的进步,而实际上它们引向人类的没落。
当人们满足于自己的粗陋的小屋的时候;当人们还局限于用荆刺和鱼骨缝制兽皮衣服、用羽毛和贝壳来装饰自己、把身体涂上各种颜色、把弓箭制造得更为精良和美观、用石斧作渔船或某些粗糙的乐器的时候②;总之,当他们仅从事于一个人能单独操作的工作和不需要许多人协助的手艺的时候,他们都还过着本性所许可的自由、健康、善良而幸福的生活,并且在他们之间继续享受着无拘无束自由交往的快乐。
但是,自从一个人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的时候起;自从人们觉察到
①卢梭在这里所指出的是非常重要的一点。由此看来,所谓自然状态中的人是最幸福的那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最接近于黄金时代的乃是新产生的社会。
但卢梭嗣后却简化了他这种论点:“关于人的一个主要原理是:自然曾使人幸福而善良;但社会使人堕落而悲苦”
(卢梭:“对话录”
,Ⅲ)。
那么,后来人们任意把卢梭的学说简单化,首先应该归咎于卢梭自己。
②叙述到人类历史的这一阶段,卢梭用他从毕丰“博物学”和旅行家们的纪事中所获得的材料来证明他自己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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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一个人据有两个人食粮的好处的时候起①;平等就消失了、私有制就出现了、劳动就成为必要的了、广大的森林就变成了须用人的血汗来灌溉的欣欣向荣的田野;不久便看到奴役和贫困伴随着农作物在田野中萌芽和滋长②。
冶金术和农业这两种技术的发明,引起了这一巨大的变革③。使人文明起来,而使人类没落下去的东西,在诗人看来是金和银,而在哲学家看来是铁和谷物。冶金术和农业这两种技术,都是美洲野蛮人所不知道的,因此他们一直停留在未开化状态;其他民族,在还不能同时运用这两种技术的时候,好象也仍然停留在野蛮状态。欧洲的开化,与其他各洲相比,虽不算早,但我们至少可以说它的文明在发展的过程中较少间断,因此,文明化的程度也较高;其所以如此,最主要原因之一,或许是因为欧洲不仅是产铁最多,同时也是产麦子最为丰富的地方。
很难猜测人类对铁的认识和使用是怎样开始的,在不能预知其结果以前,他们自己就能想出从矿藏中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