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页)
笔长久地悬着,笔尖凝结的墨滴被蹭到了上面。南清言带着疑惑,用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痕迹,并没有发现它们隐藏的信息,便又掀了过去。
第二页同样是这样的,第三页也是……
空气中交杂着淡淡的呼吸声,木料的燃烧,还有“哗啦哗啦”的不紧不慢的翻书声。
南清言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压着书页的边缘,靠着指尖和纸张的摩擦力,拉动着它们的方向,这样的动作他好像做过无数次,异常的熟练,只是在他2002年之前的记忆中并不存在。
也不知道跨过了多少空白的日子,也许是十几天,又或者是二十几天,太多的空白页让本就漫不经心的南清言数乱了日子。忽然指尖的动作由匀速渐渐变快,被上一张的空白所掩盖的熟悉字体也随着手上的动作在下方逐个显露。
“27天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还以为我会一直记着”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因为句尾被晕开的文字而显得悲伤。
南清言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尽管不明白,但也隐约猜出了,那天应该是邱岩的……
下一页又是一片空白,然后是一段比较长的纪录:“山谷中的薰衣草开始败了,即使这里没有人去收割它们,也因为渐冷的天气褪了颜色,无论是花还是叶。
我的房间居然提前一个月就燃起了炉火,虽然我觉得现在并不算冷。”
又是空白的两页,然后——“今天是检查的日子,虽然我一直在不敢相信它确实存在。”
文字被分成两个段落,中间空了很多,淡淡的格纹线穿插于并不好看的方块字间,往往忽略了它的存在。南清言搭在上面的手指有些僵硬,他突然不太想继续看向下面的内容。
接着——“医生说他很健康,以后会是一个坚强的男孩子,只是个头有些偏小,正常的胎儿在18周时身长接近14厘米,他只有10厘米多一点,但是他的心跳很有力,我在听诊器里听到的,我很庆幸当初做了这个选择。
我不能错过更多了。
也许我得习惯松露和大蒜的味道。”
下面是一张彩图,肉粉色的一团,旁边标注着数字“18”
南清言有意回避着,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张图,然后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大大的脑袋占据了身体近乎三分之一,一侧淡淡的眉毛和指甲也在图上显现出来。
这就是团团吗?团团真的是……
“团团……团团他有看过这些吗?”南清言就着翻开的那页递过去。
“不,还没有。我们……额,我想等他再大一点的时候。”
“嗯。”南清言并没有在意男人话中未尽的内容,在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之后,就又将递出去的本子收了回来,继续阅读上面的内容。
只是在不经意间,男人观察到他悄悄改变了坐姿,那双一直悬空的手搭在了隆起的腹部,一手维持着拇指和小指在前,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在后的掐着日记本的动作,一手僵硬地贴向腹部高耸的一点,神情像是在读书,又像是在感受腹中的动静。
南清言的改变缓慢而悄无声息,却没有瞒过在场的唯一观众,他柔和的目光扫过他僵硬而苍白的左手,嘴角的弧度再次加大。
他同样伸手附上了那里,连同他的手。本以为会就此转移他的目光,男人却惊奇的发现,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还在看那幅彩图,就像当初刚发现团团时的那样,不想错过任何一处。
之后的日记中同样附着彩图,还有照片,南清言看着日记本摊开后参差的书页便知道。
之后的内容可想而知,都是大段大段记述团团出生前和出生后的点滴,即使是一件细小的事,都可以让从前的自己花费大量的笔墨去记叙,当然这对现在的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这之后也越来越多地提到参与到他生活中的另一个男人——季煜宸的存在。
当南清言再次在日记中提到这个男人为照顾感染了HFMD的团团不眠不休时,他便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已经开始习惯和依赖他了,所以之后在记录季煜宸向自己求婚时自己是平静的接受,而不是厌恶或者愤怒。
南清言阖上没有看完的本子,用尾页的皮绳在那里做了标记就放在了枕边。
四目相对,他却发现自己不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我想,我忘记的是比这些还要早的事情。”
☆、新春特别番外:我是特纳·黑森【上】
我出生于1975年12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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