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镜探问占上风穆归衡拂袖留余地(第1/3 页)
听到这个称呼,江御暮的第一反应便是——宁问归说漏嘴了?
毕竟近日的江府里,唯有他一人习惯称她为“小殿下”
。
江御暮直视着江连镜的双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从他手中接过尚未收拾完的书册,不疾不徐地往书架上放。
江连镜的求知欲越积越重,好容易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却仿佛被她用一团棉花堵住了,闷得他透不过气。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江连镜迈步一跨,将身拦在她与书架之间,“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亦或编出几个蹩脚的谎言来搪塞我,也好过现在这样一个字都不说吧?”
江御暮后退半步,与他拉开些许距离,面无表情道:“你希望我承认,还是否认?”
江连镜的嘴唇动了动,再度向前拉进二人的距离:“我希望你说实话。”
江御暮提出条件:“想听我说实话,你总得先拿实话来换吧?我就一个问题——宁问归都跟你说什么了?”
江连镜几乎没有思索,脱口便答:“他说你杀了他,尸体被我……”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江御暮打断他道。
江连镜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
之所以先说起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使自己尽可能多思考思考。
思考自己要不要说实话。
如果他撒谎说:“宁问归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也许,他能从江御暮口中诈出更多真相。
可是一旦江御暮看穿他的谎言,以实话换实话的交易便无法达成,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与其这样,还不如对她据实以告。
至于她愿意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不论是真是假,是详是略,江连镜都认了。
还是那个道理——就算她撒谎骗他,也总比什么都不说强吧?
犹豫片刻后,江连镜将宁问归不经意间提到“小殿下”
其人,而后一句句给这个疏漏打补丁,反而使他生疑之事告诉了江御暮。
江御暮听罢,垂眸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嗔了句:“他这张嘴呀……”
接着又微微抬头与江连镜对视,眼神中不无赞许之意:“你还真是有长进了。”
这一句夸赞并未起到任何正面效果,江连镜仍然紧紧拧着眉头。
江御暮用两根手指按了按他的眉心,轻声道:“好吧,现在轮到你提问了,我会说实话。”
听到这里,江连镜迫不及待便要开口。
江御暮的手指却突然跃过他的鼻尖,向下按住江连镜的唇使他噤声,继而补充了一条规则。
“我方才只问了你一个问题,所以,你现在也只能问一个问题。”
江连镜的喉结滚了滚,仿佛把刚刚赶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宁问归口中的“小殿下”
就是你,对吗?
他原本想这样问她。
在江连镜看来,这个问题是他其余所有疑问的前奏,务必最先弄清楚它,然后再一步步往下追问。
奈何江御暮只愿回答他一个问题,这样一来,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发问了。
就算她承认了自己就是“小殿下”
又如何?他依然对这个称呼背后的秘密一无所知。纵有些许猜测,也没有途径能够证实或者证伪。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江御暮并未出言催促,自顾自收拾房间去了,留江连镜一人倚着书架埋头苦思。
半晌,江御暮理好最后一个抽屉,啪的一声将它关上。
江连镜如梦初醒,终于扭头看向她道:“我想好了。”
江御暮没有移步,隔着大半间屋子的距离回望他道:“问吧。”
江连镜却摇了摇头:“现在不问,先欠着,以后再问。”
江御暮不解地歪了歪头:“欠着?”
“嗯。”
江连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近前,“有些事与其一知半解,还不如全然不知。
我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让你说实话的机会,怎么能随便浪费了它呢?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以后我会遇上更值得问的问题呢?”
江御暮忽然觉得,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小子……”
她第二次说出这句话,“还真是有长进了。”
比之先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