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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危险地带,是紫竹林——李福晋说,那片紫竹林里有野兔出没,万一突然窜出来一只,吓着她,再摔着来了,可就危险了。——宜萱当真是无语,老娘,你以为你闺女是老鼠胆子吗,还会被只兔子给吓着?
第三个危险地带,就是后花园了——李福晋说,她后花园的花儿玫瑰和蔷薇占了一半,这可都是带刺的花儿!万一不小心摔倒,摔进那花刺从来,可是要命的事儿!!——宜萱相当郁闷!
“你要是喜欢花儿朵儿,就叫底下丫头去摘了来,顺便也能把上头的刺儿给剥干净了!”李福晋如是安慰着。
安慰罢,李福晋对金盏道:“灶上砂锅里的糟鹅煨了该有两个时辰,去你瞧瞧好了没,用象牙筷子扎,若能轻松扎透,便是火候够了。你记得再撒上些切得细碎的葱花,端来就是了。”
李福晋于内厨上也是一把好手,各种滋补的美食,算得上手到拈来。这糟鹅,做起来也是极为费时费事的,前头的配料李福晋都一一亲自调配好入锅,才叫厨房丫头文火炖着。
李氏闲来也爱絮叨着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弘时的性子也着实太冲动了些,幸而你阿玛没有动大怒。你公公的那个小儿子,倒真是不错,我在你阿玛的书房里见过一回,模样长得俊,瞧着也是十分稳重的样子。以后有他在你弟弟身边多提醒着,想必甚好。”
“星徽……”宜萱不由愣愣想起了那日弯弓如满月、英姿朗朗的少年公子……
李氏微笑着颔首,“不错,是叫星徽来着,我瞧着,比你那个不着调的额附好多了!”
宜萱不禁一笑,星德跟星徽——自然是没得比的。
“你这个小叔子瞧着也不小了,是十七还是十八了?”李福晋问道。
宜萱笑道:“才十五岁呢!”
“是吗?”李福晋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瞧着那样老成稳重,竟然才十五岁?当真不俗!”
宜萱端起案上的奶茶,低头抿了一口。星徽本就长得瘦高,个头不亚于成年人,加之性情早熟,自然就叫人觉得比实际年龄大处许多来。若非他面庞还有些许稚嫩,李氏怕就要以为他已经超过二十岁了呢。
李福晋低眉沉思了片刻,忽的道:“我记得你舅舅家的三表妹,似乎是十四岁了。”
李福晋说得是自己亲兄弟李景行的女儿,宜萱记得这个三表妹闺名似乎唤作“咏絮”,也是个读过诗词的。李福晋话里的意思,宜萱焉能听不懂,就如同之前的郑夫人想把自己的外甥女陆诗许给星徽。
宜萱斟酌了一下话语,才到:“这不太合适吧……,星徽虽然是庶出,也好歹是国公之子。”——李家虽然是书香门第,可终究只是汉军旗,舅舅李景行也才是个六品的通判。
李福晋听了有些不悦,“咏絮可是个好姑娘,莫非还配不上他?!”——作为一个女人,到底是心向着自己娘家人一些的。
“额娘,我是就事论事!若换了舅舅是国公爷,你愿意舅舅的儿子娶一个六品通判的女儿为妻吗?”宜萱换个角度反问道。
李福晋顿时有些泄气,“罢了罢了,你这丫头,胳膊肘就使劲往外拐吧!……”
宜萱大晕!只得又老老实实听了自己额娘一大通数落!
不过这几日,宜萱也算得上是大饱口福了,总算是弥补了耳朵受折磨、行动上手憋闷的苦楚了。
晚膳的主菜,便是那道糟鹅,果然糟香扑鼻,闻着便叫人食指大动。这糟鹅,味道、火候都拿捏得极为到位,鹅肉更是质地细腻,鲜嫩无比,吃在嘴里,香而不腻,当真是一等一的珍馐!
宜萱现在,唯一没有被自己额娘挑剔的一点就是饭桌上了,她自从修炼月华吐息诀,胃口就一直相当好,如今肚子越来越大,自是胃口越来越大。
李福晋看自己女儿吃得香甜,总算见了笑容:“喜欢就多吃些,鹅肉性平,不热不寒,可有益气补虚、暖胃生津,孕妇也可敞开了吃。”
“唔唔唔!!”宜萱已然满嘴是肉,只欢喜地点着头,“额娘,您的厨艺真是没的说!呵呵!”
李福晋笑容莞尔,眼中似乎带着回忆:“你阿玛最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素来钟爱素食。只是他平日里那么辛劳,光吃那些不带油腥的东西怎么成?所以呀,我就只好自己学些厨艺了,这糟鹅滋补,却不油腻,也是你阿玛难得爱吃的一道肉食。”
宜萱咽下口里的鹅肉,不禁有些怔怔。她似乎听人说过,额娘当年刚进宫,作为侍妾被赏赐到阿哥所给皇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