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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缺多想敲开庭伟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也不得不看在对方哥哥的份上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丹鹤也跟着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回忆着这编头发的手法。
镜子里的容貌慢慢幻化成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庭伟遗憾的扼腕叹息,孔缺倒是很满意,照着他从前没被换的命格来说,他那一生的坎坷大多来源于这张脸,如今他回到凡尘最好也是不要太出彩了,平庸一点也无妨。
天清气朗,山头法阵外送别,孔缺将那件血衣留给庭伟:“若是查到你这,避无可避,就把这个给他们,把实情说出来就好,天下之大,我不信他们还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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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丹虽好但总有用完的时候,那一盒子丹药不过堪堪支撑了五年,这五年里孔缺东奔西跑,满世界的去玩,他穿女装抱着丹鹤就是:“我夫君去西北采买十月不见踪影,我与孩子被家里欺压不得不出来寻夫。”他本就古灵精怪的,撒谎低头垂泪的时候那修长的颈背莫名透露出一点脆弱感,旁边的老人看着白滚滚的团子都更不忍心:“好孩子受苦了,逃难出来还把孩子养这么好,难为你了。”
孔缺低着头揉红眼眶,被人接过去的丹鹤就立刻嘴甜的喊:“爷爷奶奶。”旁人被这听话的孩子吸引了注意力,就很难发现孔缺并没有掉泪的脸了。
“母子”二人吐吐舌头,就能在这住一段时间的时候,被本地人周到的招待着。
后来丹药少了的时候,偶尔孔缺就会顶着自己的脸牵着丹鹤,换一套说辞:“我姐姐被人强逼,我带着小侄子出逃,实在避无可避逃到这里,望大家好心收留我们几日。”丹鹤会在旁边悄悄的抹抹眼泪。他和孔缺可一点也不一样,眼泪说掉就掉,大颗大颗的直接坠下来,转眼就能哭湿脸庞,偶尔一场戏下来,孔缺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哭脱水了。
孔缺实在漂亮,孩子哭红的鼻头也实在可怜,谁还舍得这么一对琉璃玉琢的人儿被恶霸欺凌,也都瞒着留他们几日,一句也不肯外泄。
丹鹤如今是灵修,没什么机缘的话百年间都是这副模样,也好在他们满人间的乱跑,并没人对丹鹤的外貌提出异义。
也不知是年岁到了还是当年抽骨的影响,孔缺的身高体型再也没变化过了,五年过去还是当年那副样子,落在旁人身上倒是开心,孔缺倒是偶尔会嫌自己长的稚嫩,他甚至想留一些胡子,可惜他连胡茬长出来都费劲。
人间景色真好。虽然他也被打劫调戏过几次,可好在在横波峰上学的那点招猫逗狗的招式,对于凡人来说也算是高深武学了,自保还是没问题。
第五个年头,孔缺看过断桥残雪了,他想去看看深海湖泊了。
说走就走,大半夜的丹鹤就在床头收拾东西,他人小手倒是快,数了数丹盒然后果断决定:“半夜走。”
孔缺赖在床上哼哼唧唧:“我困了,我们天明再出发吧。”丹鹤哼哧哼哧爬上床,啃了孔缺脸蛋一口:“就剩三颗易容丹了,你自己决定吧。”
他再哼哧哼哧爬下来给孔缺收拾小包袱,孔缺无能狂怒的在床上狂蹬了几下空气,最终还是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这次我们住了五日,别忘了给人家留银子。”
丹鹤算了算钱财:“放在桌子上,保证不会欠别人恩的。”丹鹤跟他最久,也明白他这事事算清的毛病什么时候留下的,他也不纠正,总归不是什么太坏的事,他顺着便好。
丹鹤踩着小凳子给孔缺梳好头,这天的月光不太好,孔缺多看了两眼镜子:“不怪我怎么也学不会,今晚看不清。”
丹鹤早就习惯他为自己的手废找借口,擦着凳子催他:“对对对,是是是,我们快走吧,祖宗。”
孔缺撇撇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丹鹤就再也不像个孩子了,到像个碎嘴的老妈子,他不情不愿的半夜踏着月光,寻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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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在南边,与他们所在的地方十万八千里,这一路上丹鹤孔缺尽量挑着荒野路走,丹鹤到底是灵物,就算修为少的可怜,弄个小储物空间还是有的,准备好粮食什么的,累了还能化为原型带孔缺一段路,每当在人间蹭吃蹭喝久了累了,他俩就往深山老林里一钻,边赶路边休息。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洗澡很麻烦。
好在如今是夏天,他们又是往海边赶去,一路上泉水倒是不少,最幸运的是今晚,他们找到一汪深泉,泉水很透彻,旁边有颗巨大的树,风一吹,粉色的花瓣会顺着如水的月光落到潭面。
诗情画意,很适合发生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