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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绥音微微偏过头,看向傅斯舟。
“我只是一个会爱人的人。“傅斯舟冷冷睨着他。
而徐可阳已经不配被称之为人了。
面对徐可阳时,傅斯舟的平静甚至超乎了他对自己的预料。坦白说,在那场晚会上看到那条被投放在大屏上的视频时,傅斯舟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让徐可阳死在自己手上,不论是一枪毙了也好,乱刀捅死也好,他要徐可阳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他的想法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抵,徐可阳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傅斯舟反倒能够异常平静地站在这里,异常平静地与他交谈。
只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此刻满脸都写着愤恨和不可思议的徐可阳永远都无法理解他,他们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交流,也不会有任何的共鸣,徐可阳的所作所为在傅斯舟看来是反人类的,而傅斯舟对阮绥音无条件的拥护在徐可阳看来也是疯狂又荒谬的。
“我值得你…这样么。”阮绥音最后只剩这一句。
徐可阳毁了他,但与此同时也毁了自己。
要有多深的恨,才能让一个人倾尽所有去拖着另一个人一起下地狱。阮绥音很清楚徐可阳不满自己偷走了顾望景的身份,更怨自己占据了顾闻景的心,但阮绥音自认即便这两项罪名加在一起,也不值得徐可阳把自己恨入骨髓、恨到要互相撕咬着同归于尽。
“就算是为了顾望景,就算是为了顾闻景…我值得你这么恨吗。”
他们本可以不这样。
如果不是徐可阳步步紧逼,将原本逆来顺受的阮绥音逼到无法再退让的绝境,他们两个人本可以不用走到今天这个两败俱伤的境地。
阮绥音替自己不值,但也替徐可阳不值。
闻言,徐可阳微微睁大了眼睛,片刻,又突兀地笑了。
“你真的认为…我对你做的一切,是因为小望、或者是顾闻景吗。“阮绥音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起初我也这么告诉自己,我讨厌你、霸凌你,只是因为你顶替了小望,因为你抢走了顾闻景。“徐可阳艰难地发声,脸上却带着狞笑,“不是的,阮绥音,不是这些可笑的理由。”
傅斯舟微蹙起眉,而阮绥音也犹疑地看着徐可阳。
“——从来就没有理由,阮绥音。”徐可阳说,“从来都没有理由。”
“什么…?”阮绥音眼瞳颤了颤,胸腔蓦地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像是被一条条粗硬的藤蔓绕住,然后越缠越死。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徐可阳通红着眼睛,仿佛阴魂不散的厉鬼,“我对你做出那些事,自始至终就不需要理由。”
“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一定要向你这种身份的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或许只是刚好那天不是我喜欢的大晴天,刚好我心情很差,然后在我很想找一个人发泄的时候,你刚好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个人可以不是你,也可以是你…就算你没有顶替小望,就算顾闻景没有喜欢上你,也不妨碍我…对你做出那些事,把你踩在脚下。”
阮绥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险些往后踉跄了一下,直到傅斯舟的手掌稳稳托住他后背,仿佛坚不可摧的后盾。
长久以来,阮绥音执着于去追寻自己遭遇这一切的原因,他坚持认为这么惨痛的折磨、这么非人的蹂躏该有个理由。可是没有。
他只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被上帝抛弃的残次品,他遭遇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原因,即便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些灾难从一开始就是刻在他命运里的注定。
“当然有理由。”傅斯舟开口。
徐可阳冷冷看向他。
“你说的对,这一切的原因从来就不在他的身上。”傅斯舟说,“而是在你,在我,在这个世界容不下一个纯善的人。”
阮绥音微怔住,而傅斯舟始终牢牢将他圈在臂弯里,既是护住他也是支撑着他。
“不论如何,他不会和你同归于尽。”傅斯舟平淡地说,“我们也不会输。”
只要他们还有彼此,就永远不会输。
离开医院,从电梯间走出来时,傅斯舟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傅首长。”那头的声音很古怪,显然已经经过了变声器处理。
傅斯舟微微蹙眉:”哪位。“
“这不重要。”那头说,“重要的是我知道,现在你很想杀了躺在病房里的那个人,而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