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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以为我的爱可以绑住你,以为这场阴谋之爱也有真情。我不怪你算计,可是就算你不爱我,为什么要骗我至斯,为什么要利用我至斯,为什么要把我践踏到泥土里去!你告诉我行不行啊!你完全不顾及,我知道了会疼的要死么!”
宣墨的表情很慌张,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解释:“流苏,不是的,不是的,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流苏笑出眼泪,他说爱自己,却是在今时今日这样的情境下说出这三个字,泪雨滂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你爱我,所以把我作为交易品送给别人!你爱我,所以利用我杀尽我家人!你爱我,所以一次次利用我陷入对你的爱里无可救药的蠢!宣墨,你爱我至斯!”
谁能说原谅。
谁能轻易原谅。
流苏捂住脸,大片大片的泪水从指缝间蔓延出来,她失态了,她如同任何一个陷入爱里的愚笨女人,哭着问男人要一个理由。
宣墨的脸色死灰,低下高傲的头,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流苏,无论这场爱开始时有多少算计多少阴谋,无论我伤你多重,我求你别走,从此我拿出我整颗真心,再也不骗你,再也不利用你,只求你别走,你别走,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求你了,求你……”他向前迈了一步,想伸手拉流苏。
流苏警觉的退后,飞速拾起地上谢清平遗落的刀,咬牙将刀锋对准脖颈,满意的看到宣墨的脸色变了变,疲倦的说道:“宣墨,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也许多年以后,我们可以聆听彼此的苦乐,相见还能对饮到醉,但绝不是现在。你放我走。”
就算再多的爱,又该如何温暖那些冰冷的过往?
宣墨嘴唇蠕动,却说不出什么话,哀痛的眸盯的流苏那么紧,向前又迈了一步。
流苏冷笑,抵着脖子的刀刃往里移了移,她不是谢清平,谢清平再恨她,也未曾伤过她分毫,她自己,却下得了手,结束这本该死的生命。如玉瓷般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渗出一线血色,凝成血珠沿着刀锋滑落,蜿蜒成一条曲线。
宣墨终于慌张的停住脚步:“好,我放你走,流苏,你先放下刀,不要伤了自己。”眼睛还紧紧的盯着那处血迹。
流苏拿刀的手又使了使力,细细的血流漫成了大滩的血,宣墨几乎是慌不择路:“我走,我马上走。”迅速回身上了马,带领着大军便往来时的路撤退。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坚定道:“流苏,你等我,等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等我。”说完,绝尘而去。
流苏不敢放下刀,害怕宣墨半途返回。受伤的肌肤没有任何痛楚,只有麻麻的感觉。握着刀的手酸涩无比,微微颤抖,却没有放下。待大军离开视线后很久,才顿然发觉全身虚脱,所有的气力流失殆尽,手臂再也使不上力,“哐啷”一声,刀跌落在地,人也疲软的瘫倒在地,伤口处才渐渐觉出些痛意。
茫然回顾,荒凉一片,凌风雷和谢清平的尸身已被宣墨带走厚葬,周边只余孤零零的几个帐篷,和地上干涸的暗红血迹。
荷包被这一系列变故惊的如木偶般,此时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爬到流苏身边,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扯出丝帕,手忙脚乱的替流苏包扎颈上的伤口,才一张嘴,眼泪就扑簌扑簌落下,哽咽着说:“小姐,老爷他……清平少爷他……”
“嗯。”流苏抬手,温柔的抚过荷包的发丝,轻柔的说:“荷包,凌家只有我们俩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荷包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流苏:“那我们该去哪里?”
该去哪里?
流苏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悲从中来。宣家是回不去了,而苏柒然……流苏想到苏柒然离开时决绝的表情,一时心下剧痛。每一次,每一次她最狼狈的时刻,他都会从天而降,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她的狼狈,但最后她总能安然而退。而这次,他大约,是不会来了罢。
她与荷包相依了许久,决然的站起身,拂去衣上的尘埃,四下辨了方向,依着当初来时的路往前走。荷包的眼睛还湿漉漉的,望着她问:“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离宫。我们得快点,这里的离宫不是苏柒然的长住之地,我们得趁他还未离开时赶回去。”她想了又想,从前泡在网上看的所有穿越文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承认那些女主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商铺开满天下,财源滚滚之类的,纯属瞎扯。她不是万能,她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她在古代没有能够存活下去的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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