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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了。
我先请读者答我一问:这雁,它与菊花何涉?它在宝玉生辰这一天,欢欣热烈之中吃酒,却行出了风波险恶、孤雁哀鸣的酒令,此又何也?答得出,那好极了。答不出,只得且听拙意讲解一番。
原来,在这个特定场合上说,菊和雁都是湘云的象征,都有菊实而雁虚之分:所谓“实”者,指的是菊在咏题“目前”;所谓“虚”者,乃是“意中”所想。如《对菊》、《供菊》、《簪菊》等诗中只有菊,而《忆菊》、《问菊》、《梦菊》等诗之中,出现了雁的意象。这一点至为清楚。菊是暗寓宝、湘二人当下重逢,而雁是二人尚在离散睽违的境地中——雁有往来的行止,又有传书寄信的寓意。如李易安的词云:“云中谁寄锦书来(疑为求或逑之误),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是也。故此,菊为实像,“植物”也;雁乃虚像,“动物”也。配搭匀称,合而见意。
此为第三十八回,到了第六十二回,黛玉代宝玉的一个酒令,方将鸿雁这个大主题“托”向“台”前,让大家看清:这个“孤鹜”,这个“折足雁”,就是日后遭难流离的湘云!这个流离失群的“孤鹜”,最后终于“还原”,成为“鸿雁来宾”了!
所以说这十二首“菊谱”,实即暗咏一部“湘史”。
附注一笔:鹜,俗名野鸭,也能飞,亦雁类,故可借称。又有“鸿鹄”一词,表志趣高远者,是大雁与天鹅的合词——说到这里,我方郑重提请读者诸君注意:这“孤鹜”,这“雁”,就是批书的“脂砚”的谐音双关妙词。
至于“畸笏”,畸即孤零之义,而“笏”是借音——据古书《集韵》,笏,“文拂切”即今之拼音法,音“勿”。常识皆知:北音勿、鹜是不分的。脂砚、畸笏,皆一人化名,原本一义而生。行文至此,不禁欣慨交并。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我提出了“脂砚”即“湘云”说,赞同者与异议者各有“营垒”。脂、畸是一是二,也纷纭不已。如今谨致下愚之区区,再贡新证——新的证据证明拙说的建立,是可以从多个方面、层次来悟知领会的。
如今再看第七回众人放风筝,主角宝玉放的是美人——单单表明是“林大娘”送的,一个大鱼已让晴雯放走了;一个螃蟹给了贾环;而这个美人是给黛玉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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