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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村里这么多小寡妇大姑娘,张府成真正中意的也就是她。偏偏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几次上门都碰了一鼻子灰。
“马中赤免,人中吕布”,海屁股洼儿的乡亲们认定我的府成大伯不比吕布逊色。可惜生不逢时。而吕玉花也是女中豪杰,简直就是海屁股洼儿的穆桂英。乡亲们也同样认定穆桂英嫁给吕布是再也恰当不过的事,不幸的是“穆桂英”的一颗心却粘在她那猛张飞式的死鬼男人船老大身上割也割不下来。这使汉子们不服气,张府成也觉得委屈。我相信如果船老大还魂转世张府成肯定会和他头破血流地打个三天三夜。
张木匠不知底细但吴亮知道。吴亮是这群汉子中的智多星,他精心策划了这样一场戏——
夕阳西斜,海滩一片火红。
刚踩完文蛤的女人们拖着竹筐、网兜,踩着松软的沙滩向落日方向走去……
玲儿担心地回头看一眼:“潮水怕要上来了!”
女人们加快了脚步。
吕玉花喊:“快点,加把劲!”
沉重的负载使得女人们劳累不堪……
远处传来吆喊:“哎——”
光斑里,扛着扁担的汉子们迎过来,挑起竹筐,背上网兜往回走……
海滩上只落下吕玉花一个人。
玲儿回过头:“哎,玉花姐——”
吴亮拉住她:“走你的!”
吕玉花愕然,继又愤然,咬了咬牙,拖着满满一筐文蛤向前追赶……
前面的人们越走越远……
“哗——,哗——”的潮水声。
吕玉花回头一看,倒吸一口气。
潮水“哗——”地向前推进一丈多远;又“哗——”地涌到了她的身后。
吕玉花弯下腰拖着竹筐拼命向前奔……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吕玉花一抬头,是张府成。
两人相对而立,潮水在脚下呼呼地鼓涌……
张府成把竹筐扛上肩,转身向岸滩跑去。
吕玉花愣了愣,追上前去……
沙滩上印下了两串湿漉漉的足迹。
张府成走近一丛翠嫩的海蒿,撂下竹筐,呼呼直喘。
吕玉花也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潮水涨平,波浪鼓涌……
张府成目不转睛地盯住吕玉花。
吕玉花偏头一笑,抬头拢拢头发。随着手的动作,鼓鼓的胸脯上下颤动……
四周的海滩上不见一个人影,颠簸的海涛里光斑闪烁。
张府成两眼发直,挪两步,喘一口气,猎豹般猛扑过去。
吕玉花惊叫一声“你——”声音便被堵住,两人滚一圈,停在海蒿旁……
就这样.在这浩瀚的黄海边,在这燃烧的晚霞下,在海鸥们你呼我应的欢唱里,张府成把吕玉花*了——“*”这词儿的可信度当然应当打上问号,我估计吕玉花其实并没有存心反抗只是半推半就地成全了这好事。要不是天黑下来远远地传来吴亮们的呼叫声,我相信他们会在海堤上一夜狂欢。
张府成和吕玉花成亲的唢呐如同进军号,那些没家眷的汉子们也就顺势直下一个个堂堂正正地躺进了寡妇们的被窝。经历自然各各不同,有的一拍就合,有的推推挡挡,有的挑挑拣拣,但终于殊途同归。陈富明竟然在同一天娶了姐妹俩。
这里面的浪漫故事情节生动曲折有致,由你想象铺陈。
唯一的例外是我爷爷张木匠。
我爷爷属虎,推算下来他出生于光绪十六年。他来海屁股洼儿落脚的那一年也才四十出头。四十岁出头的爷爷对中年寡妇们肯定富有诱惑力。据说徐姐半夜里曾经钻进他独自住的那间芦苇棚把衣服也脱了。徐姐那年也就四十来岁,人长得齐整,一对茶壶大的*让男人们眼睛发亮。然而我爷爷却没碰徐姐一指头,拿一把苕帚毫不留情地把她赶了出来。
关于男人们的性能力,黄海滩流传着一首属于经验之谈的民谣:“二十连连,三十天天,四十数钱,五十挑鲜,六十晒盐,七十过年,八十九十回忆从前”。我爷爷正值“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地数钱的年龄,身体也健康。他为什么对徐姐没兴趣对别的寡妇也没兴趣令人费解,海屁股洼儿的老辈人说不清我更说不清。我唯一能说清楚的是这与我奶奶不相干。
我爷爷和我奶奶共同生活了二十年并且繁殖了一大堆儿女这只是生活使然。他们的生活里没有“感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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