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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霍东城的到来与回到中国后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还有今天傅家的反常……都隐隐让他觉得事情变得很不对劲。特别当傅老爷子阻止他回深圳,宁愿在蕉岭事件还没有解决的时候让别人代管,也不想让他回深圳。
家里人不寻常的举动,都让他觉得这件事情非常不简单,而且隐隐让他觉得是与他有关……
傅展白沉吟许久,想起先前收到凌丰的邀约,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立刻打电话让人帮忙定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尔后他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了?”
那头的人很快回答道:“傅董,沈珂死了。”
“什么?”傅展白皱眉,“怎么回事?”
“上个月七号在洛杉矶出的事,沈珂的保时捷超速驾驶结果翻出公路起火了爆炸。”那边的人顿了顿,“当场死亡。”
傅展白沉吟许久,“霍东城和沈珂什么关系?”
“似乎是在一场酒会上认识的朋友,但具体的还没有查到。”
傅展白轻声道:“辛苦了,你继续查。”
“好的,傅董。”
那边的人等傅展白挂了电话后,立刻给傅欧林报告:“少爷,展白小少爷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沈珂的事情了。”
“照我说的做。”傅欧林说着,偏头朝傅老爷子那头看去,用嘴型道:“展白果然在查了。”
傅老爷子沉着地道,“按照先前计划的做。”
傅欧林点头,“我吩咐的都记牢了,不要出差错。”
“是的,少爷。”
那边挂掉电话后,尹一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很快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短信。
tosk:事情已办妥。
短信才发过去一会儿便收到了那头的回信:你做的很好,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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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东城合上手机放在座位上,自己从车上下来,走到路边。
初春的风还夹杂点冬寒,刮在脸上微辣。
他靠着公路旁的护栏,点燃了一根烟。灰白的雾气袅袅升起,随风曲折着上升。长长地吐出一个烟圈,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霍东城出神地望着远方连绵不断的山脉。
十七岁离开中国,二十七岁回来。其中的这十年就像是在无限透支生命。
他还记得小时候和外公坐在院子里的藤木椅上,听外公给他讲的那个故事。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最后终于成功复国。
那十年,他又何尝不是?
为了骗过傅家的人,他吸毒、飙车、酗酒、逃课、斗殴……简直就是无恶不作、醉生梦死。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才最后换来他们的戒心越来越弱,赢得喘息时间。
霍东城看着手腕上那些虽然极淡但仍隐约可见的疤痕,原本他以为最痛苦的日子就是这样强迫自己自我放逐,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可后来戒毒的那段日子,他才明白,暗无天日的日子从未曾结束。
每一天,他在清醒的时候只能被绑在床上,看着窗外落进来的零星阳光。如果说他意识到自己爱傅展白有多么深,那么同样,对他的恨也应该那样深。
烟慢慢被燃尽,烟灰堆积起长长的一条,直到被烫到,霍东城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那样漫长的折磨,他以为自己熬不到结束,可上天到底是怜悯他的。
它让时间过得那么快。
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强大的治愈师,而痛苦也会随着时光流逝,慢慢变淡。
可是,他们错了。
他的痛只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清晰。
痛到了极致,就像与这具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连同那个叫沈珂的灵魂一起,被早早葬在地狱那无数的枯骨之中。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傀儡,被极致的爱与恨支配。就算意识到,却又偏偏不得不去做,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霍东城慢慢闭上眼睛,指尖的烟灰在风中被吹落,消失不见。
傅展白,你知道吗?
每一次,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我都会看见,你朝我漫步而来。
就像是拯救万物苍生的救世主,那样的无所不能。
霍东城缓缓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你曾是那无边无际黑暗遗迹中唯一的光,一次又一次救赎了这个残破不堪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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