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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姑娘是把自家的口味带到了婆家,从此就不必念着娘家那一口酸味了。这境况,吃酸应是不输于酸味高地的川黔。于味觉考察,可以这样认为,神农架是一个酸麻高地,区别于川的麻辣和黔之酸辣。
麻豆是酸麻的标志物,往往在麻豆中间,夹杂着颗粒细小,色泽青灰的花椒,我初始以为它是麻椒,在松柏镇乡间的农家老门户品饮时,问过郑联合秘书长它是花椒还是麻椒,郑联合秘书长说,是花椒。用很多的花椒,加姜蒜和辣椒一起以老泡菜水泡之,就获取了麻豆。麻豆开胃生津,拿筷子夹一二粒入口,细细一嚼,酸鲜的麻豆触及味蕾,满口生津,喝白酒的中途嚼了,又有解酒之效,再不经意嚼着了花椒,麻麻的,有酸味的的铺垫,复合出的麻酸味爽极,实在是佐酒佳品。那老门户,户主是中年山民,有个响亮的名字叫赵英雄,他就将他的农家院子做餐馆,生意甚佳。
但是,麻豆颇不引人注意,一小碟的搁桌上十分不起眼,然而错过麻豆,恰如错过神农架的细节,将宏大叙事的山体猛看几眼,却忽略了山上的鸟儿与鲜花。忽略麻豆的原因可能是误认麻豆是普通的泡豆,且是以白水泡的那一种大路货豆子,这是犯的先验性错误,而犯先验性的错误,是到神农架游历与品饮的客人的一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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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镇的腊蹄子
到木鱼镇已经是很晚了,太阳落入了神农架一个山谷。从武汉出发,我们走的是宜昌――兴山――木鱼路线,沿着香溪河走,路过了昭君村,说起来,美女王昭君是神农架人。因为从地理方面来看,兴山也在神农架的结构上。吃香溪水成长的王昭君,就是神农架山水哺育的,现在神农架的人,很大一部分是兴山人,兴山现在仍然在出美女,在神农架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孩,一问,八成是兴山人(有的是祖籍)。兴山美女的特征是,肤白,眼睛大,腰细,说话山雾般飘飘。神农架的语言,着实是一种养耳的语言,未到现场,及难想象说这样温言柔语的人,是生活在传说有野人出没的神农架山里。
木鱼镇原叫木鱼坪,如今是神农架最繁华的一个镇,它主要有住宿、餐饮与购物,也有民俗风情表演,一条木鱼河悠悠流淌,将山中悠然岁月带向远方。镇对面有一片茶场,产白毛尖茶,这是我住下后打听到的。现在到神农架旅游,便是到木鱼镇,再从木鱼镇出发,去神农顶风景区,红坪画廊、燕子垭、天生桥和神农坛都是最近的。我以为,青天袍的风景也不错,在神农架,最好是有一个自我徒步的时间,但人都做不到。车到木鱼镇,住进楚林宾馆,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接待处的沈寿敏女士就领我们到神保饭店开饮。
我在过兴山的路上,似乎有一种预感,此番到神农架吃不到野生动物了,十几年前到房县,差不多吃了猛兽以外的野生动物,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果然,进了神保饭店,最大的一只锅子里面,炖的是腊蹄子。然而,腊蹄子十分有味道,它是用神农架的猪蹄腊制的,腊味浓郁,经嚼耐品,猪肉的原香亦浓,咬开来看那肉纤维,如油松木质般红润。
是王大兴副局长坐陪,廖局长接见一下,去陪其他客人了。王局介绍了神农架一般的自然保护状况,主题仍是饮酒,此兄精瘦,眉清目秀,松柏镇人,看上去不善饮,好半天才饮一口,但一口却是大玻璃杯的半杯,他要我照他的样子饮,我吓一跳,我要被他灌倒,可用四两拨千斤来形容,他真的不及我一半的体重。我,不得不按王局的样子饮,只是酒中,不断找些话题拖延饮酒时间。比如让王局介绍腊蹄子,讲山中民俗,讲植被分布等等,不过,王局又是何等之人?坐镇木鱼镇,甚么鸟人没有见过?他只一声“喝”,又是半杯下肚。暗中思忖,像王局这样见识广泛的干部,只有北京这边的酒友十年砍柴可以对付。然而,思想永远不是单向度的,我想到遥远的十年砍柴的时候,王局就让沈女士敬酒,沈女士话语温润,加之她说,在神农架这些日子的行程,她将全程相随,说罢,她一小杯,我一大杯,酒燃烧着流过咽喉,我想,千万不要醉了。又想,醉了也拉倒吧,神农架的人,果然有山人的纯朴与热情。只道是,享受了这样的热情,设若写不好神农架,那是该打板子。
初进神农架,在木鱼镇的暮色中,在月上山头鸟鸣幽谷的时光,醉意悄然升上心头,这神农架,腊蹄子的味道也令人迷恋呢,有了它的陈香,再有了白云边酒的沁润,这也是好入梦的。只是,我脑子里还是香溪河,还是弯弯山道以及青葱的重重大山。月光洒满了木鱼镇,空气柔凉,木鱼镇两边都是大山,大山重重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