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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清了,陌生人。
电视和报纸都说他在演唱会开始前突然失踪是因为临近演出的最后一次彩排时出了事故,从舞台上跌落而深受重伤。
只有那位被深夜“造访”的整形医生知道,这不是真相。
戚露露一如既往地借口送茶递水而在身旁聒聒噪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整整一个星期,他在手术之余,时常忍不住握着那张字条发呆。
字迹很美,带点哥特风格。
殷之纯果真信守彼此间的约定,一夜“风流”后,一笔勾销。真的没有再突然出现在他的屋里乃至面前,以澄净如一扎花束的眼神索要亲吻,抑或,面容阴霾地暴力相向。
那个夜晚,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孩子一样悲伤哭泣,含泪的亲吻覆盖了指尖。然后又猝然翻脸把自己推下阳台。
迟傥对后来的事情一无所知,还是从护士的口中得知——深夜时分,医院大楼的消防警报突然大响,一众病人以及值班的医生护士惊慌逃出大门时,没有看见大火,只看见了一个不知被何人扔在门口的受伤昏迷的男人。
从没见过像殷之纯这样精神状态这么匪夷所思的人,突如其来的暴戾如同罹患疫病,而且病入膏肓。
正坐在谢罗彬的位置上出神,忽然门被推开了。
这家医院的主人到底逾期归来。
“听说你和那个倾倒众生的摇滚偶像关系很好?”戚露露那个饶舌多嘴的女人,在谢罗彬跨入医院时就把近来发生的一干事情一字不漏地汇报了出来。“报纸上说殷之纯演唱会当天跌落舞台而受伤,可我怎么听说,那天他出现在你的家里,还睡在你的床上。”
迟傥扫了斜倚门口的英俊男人一眼,也不正面回答,只口吻淡然地说,“这些日子我做的手术不计其数,我不欠你什么了。”说罢,起身即走。
“留下吧,”谢罗彬微微一笑,“留下帮我吧。外聘的那些专家都是贪得无厌的吸血鬼,无论拿出多少金钱也无法将他们喂饱。”
“我已经被吊销了行医执照,也遭到了永久驱逐。当时我就对自己说,我会永远退出这个领域。”
“可你还不是站在了这里。”轻轻一耸肩膀,倒似不以为然。
“我缺钱。”
“现在不缺了?”
不说话。
“不必担心行医资格的问题,我有的是办法可以替你解决。答应留下帮我,你不但可以得到丰厚报酬,而且只要不在我的手术台上进行谋杀,想干什么都悉听尊便。”
那双烟灰色的眼眸笑意深沉,仿佛洞悉一切真相。迟傥与之对视良久,才说,“那只是意外。”
“先别斩钉截铁地回绝我,我敢打赌如果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一定会重新考虑。”谢罗彬从胸口的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身前一脸警惕神色的男人。
照片上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穿着宽宽大大的男士汗衫,身材因是显得格外消瘦单薄。虽然衣着质朴,素颜朝天,但是仍然非常美丽,眼神透着一股子不屈不饶的刚毅味道。
“这个女人我们都见过,可你还能认出她吗?”
“确实很眼熟……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是她呢?尽管她们长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气质却是霄壤之别,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与这个女人的祖父,一个名叫马里纳的老人有些交情,所以对她的事情知晓得还算清楚——哦,对了,想必你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她以前叫马偲圆,”刻意停顿片刻,英俊男人以一个露出虎牙的笑容给予了对方答案,“现在叫宓娜。”
☆、23、梅杜萨之筏上的情人(1)
由于尹启迪惧怕医院与那股子消毒药水味,尹云携带传自祖母的秘制糕点上门,也将男孩直接带去了迟傥的家。她一边娴熟地替男人收拾凌乱的卧室,一边说,“这是我弟弟,他真的是个善良又腼腆的家伙。如果你能让他的面孔重获生机,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
“上床也行?”
尹云脸颊一红,扭捏几番,却也没有立马拒绝。
“玩笑。”迟傥勾了勾嘴角,又以专注的目光看向男孩畸形的唇部。“只要有器械和药物,在哪里手术都一样。”
少年尹启迪在这个男人凝起眼眸的注视下显得羞涩腼腆,不住地绞弄衣角。
他从未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即便身为同性也难免倾慕这样的英俊。有点像意大利人,轮廓深邃如雕塑,眉骨处的伤疤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漆黑明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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