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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惟汐觉得自己大概也要痛改前非,改什么呢?土木系有个不认识的男生通过班上的同学找她借书,她带着书下楼的时候看见男生在楼下捧了一束花,一堆人停下脚步在旁边看,这场面她没见过,又想缩短众目睽睽下的曝光时间,脑袋一昏抓过花一转身跑回了宿舍。男生大受鼓舞,听说她爱啃鸡爪,托人带了满满一包送来,全宿舍的姐妹喀嚓喀嚓啃了一晚上的卤鸡爪,鸡爪啃完的第二天,郑惟汐对男生说NO。鸡爪的钱,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还给他。
上公共选修课,不同院系的学生混在一起,有人用铅笔捅她的后背,“后面的人给你的”。是一个心形的纸条,一个圆脸男生隔着几排人冲她笑,她把纸条一下撕掉了,费尽心思折好又劳烦众人送来,她至少应该打开看一下,她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拒绝的太没风度了。
上课路上,一个瘦高个拦住她,“写给你的信收到没有?”,她好像是收到过一封信,内容太过旖旎,也不清楚是谁,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垃圾桶里。“你让开一下好不好,我要去上课。”她把别人的情感当泥土一样践踏,是应该要受惩罚。
但这个惩罚有点没完没了,她一直扎到本科毕业后好几年。春去秋来,寒过暑往,一放假她就跑来乖乖扎针,风雨无阻,韩国人已经学成回国了,面瘫、偏瘫的大爷大妈治好回家了,走路不流畅的小朋友基本上像正常人一样了。走廊里又坐满了新一轮的大爷大妈和新一轮腿脚不利索的小朋友。只剩下她这个打发不掉的病人。不是治疗没有效果,效果很好,但是针一停,病情就反弹了。
“会反弹。”仲大夫也叹气,然后告诉她,这个病她也查过资料,找过内科大夫“其实甲状素腺片长期服用没什么问题。”
这个红色的药片,郑惟汐终究还是没甩掉。
工作后,她用的这个药也升级换代了,甲状腺素片换成了优甲乐,德国进口的,白色小药片,同样属于调节人体机能的A类药。除了按期服药以及定期去抽血化验外,这个自体免疫性疾病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不适。她逐渐适应并且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第十章
再次确定药忘带之后,郑惟汐抓起手提袋一个人跑到了大堂,“这附近有药店吗?”她问前台的服务生。
“噢,有啊”服务生很积极“走路的话大概20分钟左右,或者你叫辆出租车。”
她盘算了一下,20分钟不算远,正好想散散步。
“我打算走路去,你能帮我画张图吗?”
服务生也配合,抓起笔三下两除二给她画了张简易地图,“在这里”,他在药店的位置上标了一个黑点。
郑惟汐手里抓着这张指示图兴致勃勃出发了。
杭州的街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西湖附近有人在吹小号,声音飘忽不定,路过一户宅院的时候,能闻到随风飘来的带着甜味的桂花香气。
药店很好找,但没有她要买的药。
“你这个是处方药,我们药店没有的。”药房的小姑娘语气淡淡的回答。
“这附近还有药店吗?”她追问。
“我们附近有没有药店?”小姑娘扭头去问身后的同伴。
“有吧”同伴很不确定的回答。
郑惟汐有点失望,准备掉头回去了,有个年长的药店职工叫住她“后面两个街区有一家,走过去差不多要20来分钟。”
她来了精神“帮我画张图好不好?”
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幸运,这张新的手工地图有些问题,郑惟汐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图中说的药店,酒精麻痹了神经,她搞不清楚自己游荡了多久,但是看到街面上的车流人流已经明显变得稀少。
腿脚一阵阵酸麻,她下决心打道回府,药不买了。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她“去哪里?”
郑惟汐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住的酒店叫什么名字来着?完全没有印象。她搜肠刮肚的想不起来,又赶忙低头翻包,发现房卡竟然没带出来,不然房卡上一般会印有酒店名,她只好硬着头皮对司机说“我住的地方在西湖附近,要不您车开慢点,我们边走边找?”
司机语气坚定的拒绝了,“小姐,西湖这一圈大的嘞,不好找的,你住在雷峰塔的哪个方向?“
哪个方向,她同样有些含糊,“大概在塔的正对面。”
车子慢慢的绕着西湖四周的道路行进“是不是这里?“司机问她。
“有点像。”她结账下了车,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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