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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却从他这话里听出来点意思,“你听闻?你是如何听闻?”
“我要如何听闻,与你何干?”羲云脸色一变,佯装饮茶,“纵使我派人来盯着你这碧云山,也无须与你打一声招呼。”
止水却笑了,“招呼自然是不需要,只是我碧云山百里内布满阵法,若不是我今天给你个薄面,你当你这金銮火凤的辇御入的来?”
羲云当下就冷了腔调,“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他好似突然给扼住了咽喉,一双眼狠狠地瞪着止水,额角青筋尽显。
“你我虽然同在女娲大神座下修行,可到底你修为不如我,这是事实。”止水慢悠悠地饮着茶,全然不理羲云的挣扎,“说,女娲大神的窥天镜是不是在你那?”
羲云眼中已是红色血丝,咬牙切齿,“休想我交给我。”
止水闻言,将眉梢一挑,“你可要知道,今天你若死在这,也无人敢问责于我。”
“就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止水缓缓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个与他曾经日夜相对,亲如手足的人。突然一手叩住羲云的手腕,强行将他抵在墙上,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对自己对视。
见羲云忙偏过眼,止水凑上去,言语里没有笑意,说出的话里倒有三分调侃,“怎么,当年是谁与我同寝时偷偷在我唇上一吻?羲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再三与我为难的缘由。”
“你……”羲云几乎是从齿缝里说出话来,帝冕上的旈珠碰出清脆声响,“休要辱我!”
“辱你?”止水轻轻将手划过羲云锁骨处,扯过他外袍之时还让羲云的目光看向天际处御前等待的天奴、婢女们,“如今我偏要当众辱你一番,让你这天帝今日做得颜面扫地,他日看你如何自处。”
狭长的眸子里只映出了止水一张全无表情,眉目间不为动容的面孔。
当年天柱倾塌,火势蔓延九州大地,天河之水倒灌人间,何等惨烈景象。女娲大神遣他们二人在人间斩杀凶兽,救凡人于水火。
止水持赤色长枪猎杀蛊雕,染血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山河动荡,滔天巨浪,都不能掩盖其半点风华。狂笑惊散林中鸟兽,眉宇凛然正气,凶煞妖邪不能近他周遭百里。
何等嚣张,何等磊落。
羲云紧闭上眼,放弃了挣扎,“我把窥天镜给你。”
止水微微一怔,想是没料到羲云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原先还犹豫要是他抵死不从又该如何。放下了禁锢羲云的手,他反倒有些不知如何自处,拿眼瞥了瞥羲云,见他只是拂了拂衣衫,面色始终淡淡的。
“止水师兄。”
羲云难得唤起了幼时的称呼,一袭明黄的华服立在他面前,腰间青龙玉佩寒光隐隐,眉间锐气不可挡,像是方才一场钳制羞辱并未发生。
“我只问你一句,当年天柱倾塌时之时,魔族侵占人世,屠戮神族,此笔血仇,你曾立誓定将讨回。”
“荡平魔族这四个字,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
然而止水听了,竟只是笑笑,一脸的不以为意,“羲云,你当如今是什么时候?据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已经近三千年过去了,现在的魔族还是以往的魔族?”
“魔族若有女娲大神那会一半的能耐,凌霄殿都能给他们打下来,你还能安稳的坐在天帝之位上号令天将三番四次进攻魔域?”
止水说完就要走,与羲云擦肩而过时却让羲云拉住了衣袖,他没回头,只又说了一句,“我只劝你,安稳做你的天帝,清清闲闲就好。即便你多少个不愿意,那个杀伐征战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魔族也罢,妖类也好,都是你天帝座下统辖生灵——若你不能一视同仁,迟早会出祸患。”
羲云走时,止水没出来恭送,把临音扯在怀里,埋在他颈侧闭着眼。
“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像我这样混帐的师兄了,你说是吧?”
临音张着口,发出呀啊的声音,止水忍不住笑笑,啃在他耳垂上,“不着急,等羲云将窥天镜送来,我就为你将魔魄找回来。”
“到那会,你想说什么都好,尽管说。”
☆、离合聚散(4)
窥天镜里留着盘古大帝的一滴精血,前尘往事、天下兴亡无不倒映镜中。昔日女娲大神为维持众生有序,将窥天镜尘封,每次启用需用千年修为注入镜中。
止水只瞥过一眼镜中地点,便急急忙忙去人间寻找。可他刚到地点,就有些犹疑了。此地瘴气覆盖,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