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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凑上去闻了闻,“这坛,也就三年而已。”
话虽这么说,长陵还是拿了杯盏来,“不论这个,只尝尝味道罢了。”
院内只有一方矮桌,再无景致,虽然简陋,清风朗月下也别有趣味。恒越倒了清清澈澈两杯酒,举起其中一杯,“还请上仙品评。”
长陵抿唇浅笑,拈起酒杯来小酌一口,“比殿下的水准肯定是不能的。”
恒越听了,仰头便是一杯而尽,微微皱眉,唇还是笑的,“酿酒的手艺还是有的,就是原料粗糙了些,卖是不成问题,可还得我稍稍改进一番。”
长陵忍不住忧虑起来,“殿下,人间的酒也就不过如此了,还是不要拿你的水准来衡量。”
“你是怕我拿天界的好酒来卖,乱了人间的章法?放心,我自有主张,总也不能一坛酒放个千八百年不是?”恒越笑,似是一副信心满满,“总不能让你小瞧了我的手艺。”
长陵只笑。
第二天一早,长陵还在屋中洗漱,便听到前厅那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响。匆匆出去一看,才知是恒越点了鞭炮,做了酒旗悬在外头,招呼着邻里说酒肆重新开张。
还未理清头绪,已有客人落座,半百的老爷子了,口里念念叨叨说,“二十年来啊,我要是不清早喝点酒,一天都自在不起来。来来——我也试试这酒肆换了掌柜,味道变没变。”
长陵微微怔在当下,忙唤了一声,“殿——阿越。”
恒越乍听这称呼,忍不住回头一看,见长陵已经走到了柜台后面,煞有其事。晨曦和煦,在他眼睫下投下阴影,暖暖的光线撒在他眼中。
禁不住笑起来,应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万丈红尘(3)
小小的酒肆因着恒越与长陵的打理,也似模似样起来。但长陵耳根软,听不得人赊账还价,半卖半送的,索性是不愁维持生计。
因着这天是中秋,酒肆的生意比往日更好些,都是提着酒壶来沽酒的妇人,兴冲冲的打听着他们要如何过节,一面把铜钱硬塞到恒越手里,“平日就不论了,今天过节,可不能再差了你们的酒钱。你两啊,也不像是烧炉起灶正经过日子的,晚上不如就去我那吃顿饭!不过是加两双碗筷的事!喏,这包月饼可是婶亲手做的,拿去尝尝。”
恒越连忙接了月饼,却推辞起来,“过节的日子,该是一家人吃饭,添了我们两生人反倒不自在了。来,张婶,这两壶黄酒您提好。抽空啊,我两一定去您家蹭顿饭!”
说着,推着念念叨叨的张婶走了,转头问了长陵一句,“这节,你看我两怎么过?”
长陵摇头,“我从不曾过中秋,你说呢?”
恒越拿了一块月饼,掰了小小一块递到长陵嘴边,“尝尝。”
长陵正记着帐,左手拨弄算盘,右手提着刚刚饱蘸了墨汁的笔,腾不出手,只好张了口,“豆沙里混了桂花,挺好吃的。”
恒越突然来了兴致,问说,“你知道嫦娥怎么说这月饼吗?”
长陵茫然的望着他,摇了摇头。
“我记着有一年,我跟敖锦两个人在人间过了一次中秋,大摆了三日的宴席,将城里的富贾乡绅全请来了。每位宾客来赴宴时,都免不了提着一食盒的月饼当成馈赠,宴席散时,已是堆了一屋子的月饼。我和敖锦自然是吃不下那么多,于是将月饼都带上了天庭,逢人就给,好似是整个天庭都过上了中秋。到了广寒宫,本是想着拿月饼赠嫦娥也是一桩佳话了。谁知道啊,刚把食盒放在了嫦娥跟前她就嚷着让我们快拿出去。”恒越说的实在兴起,笑得眉梢都弯了,“还是玉兔化了人形跟我们说,早年天蓬元帅还在天界的时候,也不知是为什么会以为嫦娥喜欢吃月饼,每天都变着法子给嫦娥送月饼。什么豆沙,蛋黄,五仁,总之日日不断的送,且还得亲眼看着嫦娥吃下去,说一句好吃不好吃才肯走,隔日照旧的来。嫦娥自然是不能驳他的面子,这月饼一吃就吃了整整一年——这要是给我啊,肯定也再不想看到这月饼了。”
长陵正笑着想说点什么,又来了客人,是对街的刘叔,开馆子的。说是馆子,其实不过是拿茅草灰砖搭了个屋子,早上卖些豆花、包子,中午晚上卖面条、馄饨之类。恒越倒是很喜欢吃他家的馄饨,总是拉着他入夜打烊后去吃上一碗,暖暖的热汤撒了青葱和香菜,光看着就让人心里满足。
恒越忙迎上去,“刘叔!我这有月饼,张婶刚刚送来的,您也尝尝。”
刘叔三两步走进铺子里,从兜里摸出一串铜钱来搁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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