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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是去北平读书的。”乔霏指了指他手中的书,眼神坦荡磊落。
“我同学在南京,我们约好了一块儿北上。”声音渐渐恢复正常,至少音量能让乔霏听得清楚了,可还是有些紧绷。
自重生后,她见过不少年轻男人,有学生,有公子哥儿,却没有一个害羞到他这个地步的,就连她那敏感内向的三哥也不至于如此啊。
“我的哥哥们也在北平大学读书,大哥乔新杰刚毕业。”
“乔新杰!”那男子失口轻叫,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乔霏,一脸抱歉。
“你也认识他吗?”。乔霏明知故问,乔新杰在北平大学可是风云人物,只要是北平大学的学生恐怕对他都不陌生。
“乔新杰在学校里很出名,他常常组织我们上街请愿游行,不过,他不认识我。”他似乎又有些尴尬地红了脸,可眼中还是有着热切和仰慕,看来乔新杰在他的印象中形象还是很高大的。
“原来你是哥哥的同学?真是太好了,”乔霏开心地笑了,“我叫乔霏,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乔霏?”他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随即又像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瞪大了眼睛,“你是那个乔霏?”
她一脸问号地看着他。
“你,你是,清,清如……”过度惊吓让他的舌头不停使唤,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白净的脸皮更是通红一片。
乔霏在《东方公主》中的演出,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自然没有看到,但是那阵子沪上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让他想不知道也难,眼前这个温和亲切的邻家妹妹虽然不似报上剧照那般高贵凛然,让他一时没有认出来,但细看之下,那细致的五官的确是属于乔霏的。
乔霏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少年更加局促了,甚至可以说是激动,以至于他的脸又更红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你在《新思想》上的专栏,我每期都有看。”
话刚出口,他便怨自己口拙口笨,他只顾着吃惊,还没有自我介绍,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又赶紧慌忙补上,“我叫沈绍隽。”
在《新思想》中他最欣赏的便是清如的文章,犀利冷峻,直指人心,每次读到她鞭挞现状的文字,他便幻想这清如必是一个中年男子,有着威武不屈的目光,傲然挺立的脊背,后来知道她是个女子时便狠狠吃了一惊,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能亲眼见到这个娇弱温柔的女孩子,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自己的偶像。
第六十八章 遇劫
沈绍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心里虽想着将自己的仰慕之情好好表达,可却紧张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尤其对方还是自己最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的女孩子,他甚至都不敢抬眼好好地看着乔霏。
果然啊,乔霏越看便越觉得好笑,虽然史料上记载这位民族英雄少年时体质纤弱,文静内向,书生气十足,可却没想到竟然文弱得如此夸张,甚至让她怀疑,他不会也是后来魂穿至此的吧?
他不善言辞,乔霏却是深谙此道,又有心结交,三两下便让他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好的政府,应该是在国际上能够挺直腰杆,寸土不让,而对自己的国民应该充分尊重,因为国民才是国家的主人,每一个政府官员都应该服务于他们;而现状恰恰相反,这些官老爷们吸的是民脂民膏,在国际上卑躬屈膝,奴颜媚骨,而我们的同胞们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在海外的华人们处处受人歧视刁难……”乔霏的声音不大,委婉动听,却富有神奇的感染力,极易打动人心,就连似懂非懂的诗文都听得极认真,更不用说热血青年沈绍隽了,他一脸郁愤地点头。
“不错,现在的国家对外脚软,却成天在窝里斗,日日征战,一打战百姓就受苦,栽种的庄稼全部被毁,牲畜也都要遭殃,甚至连家里仅有的财物都要被洗劫,不得已只得做流民,有多少人饿死街头……”
乔霏眨巴着眼睛,此时的沈绍隽一脸悲悯,完全没有流露出对军事战争的兴趣,相反似乎对战争还极其厌恶。
真是有趣。
两人越聊越投机,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好在此时对言论的禁锢并不严苛,随处可见这样大发时议的年轻人,除了小丫头诗文倒也没人去注意他们。
而沈绍隽也渐渐忘却了面对少女的尴尬和不自在,甚至忘却了她的性别,只觉得她真是《新思想》中的清如,针砭时弊,句句皆是一语中的,确是他的良师益友,大有引为知己,相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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