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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谋掩盖文子母亲自杀的事,。
看样子文子沏粗茶的时候哭过,眼睛微微发红。
“我觉得今天来对了。”菊治说,“我理解文子小姐刚才的话,意思是说
死者与活着的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什么原谅或不原谅的事了。这样,我得从
新改变看法,认为已经得到令堂的原谅了,对吗?”
文子点点头。
“不然,家母也得不到您的原谅了。尽管家母可能不原谅她自己。”
“但是,我到这里来,与你这样相对而坐,也许是件可怕的事。”
“为什么呢?”文子说着,望了望菊治:“您是说她不该死是吗?家母死
的时候,我也恨懊丧,觉得家母不论受到多大的误解,死也不成为她辩解的
理由。因为死是拒绝一切理解的,谁都无从原谅她啊!”
菊治沉默不语,他思忖,原来文子也曾探索过死的秘密。
菊治没想到会从文子那里听到“死是拒绝一切理解的”。
眼前,菊治实际所理解的夫人与文子所理解的母亲,可能是大不相同
的。
文子无法理解作为一个女人的的母亲。
不论是原谅人,或是被人原谅,菊治都处于荡漾在女体的梦境般的波
浪中。
这一对黑与赤的乐茶碗,仿佛也能勾起菊治如梦如痴的心绪来。
文子就不理解这样的母亲。
从母体内生出来的孩子,却不懂得母体,这似乎很微妙。
然而,母亲的体态却微妙地遗传给了女儿。
从文子在门口迎接菊治的时候起,他就感受到一股柔情,这恐怕也有
这种因素在内,那就是他在文子那张典雅的脸上,看到了她母亲的面影。
如果说夫人在菊治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的面影,才犯了错误,那么菊治
觉得文子酷似她母亲,这就像用咒语把人束缚住的、令人战栗的东西。不过,
菊治却又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诱惑。
只要看一看文子那干涸而小巧的、微带反咬合的嘴唇,菊治就觉得无
法与她争辩了。
怎么做才能使这位小姐显示一下反抗呢?
菊治闪过这样的念头。
“令堂太善良了,以致活不下去啊。”菊治说,“然而,我对令堂太残酷
了。有时难免以这种形式把自己道德上的不安推给了令堂。因为我是个胆怯
而懦弱的人。。”
“是家母不好。家母太糟糕了。不论是与令尊,还是三谷少爷的事,我
并不认为这都是家母的性格问题。”
文子欲言又止,脸上飞起一片红潮。血色比刚才好多了。
她稍微转过脸去,低下头来,仿佛要避开菊治的视线。
“不过,家母过世后,从第二天起我逐渐觉得她美了。这不是我的想象,
可能是家母自己变得美了吧。”
“对死去的人来说,恐怕都一样吧。”
“也许家母是忍受不了自己的丑恶才死的。。”
“我认为不是这样。”
“加上,她苦闷得忍受不了。”
文子噙着眼泪。她大概是想说出有关母亲对菊治的爱情吧。
“死去的人犹如已永存在我们心中的东西,珍惜它吧。”菊治说。
“不过,他们都死得太早了。”
看来文子也明白,菊治的意思是指他的与文子的双亲。
“你和我也都是独生子女”菊治接着说。
他的这句话引起他的联想:假如太田夫人没有文子这个女儿,也许他
与夫人的事,会使他锁在更阴暗更扭曲的思维里。
“听令堂说,文子对家父也很亲切。”
菊治终于把这句话和盘托出。本来是打算顺其自然,有机会再说的。
他觉得不妨对文子说说有关父亲把太田夫人当作情人而经常到这家里
来的事。
但是,文子突然双手扶着铺席施礼说:“请原谅。家母实在太可怜了。。
从那时候起,她随时都准备死了。”
文子说着就势趴在铺席上,纹丝不动,不一会儿就哭了起来,肩膀也
松弛无力了。
菊治突然造访,文子没顾得上穿袜子。她把双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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