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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难为她经历这么多事,如今还要照顾病重的母亲,可是没有历经苦难的人,是不会真正成长的,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镬
“皇姐!”燕初云突地下扑抱着她的肩膀放声大哭声来,数年来的委屈和难过齐齐涌上心头,二哥对她不管不顾,母亲病重她更不能哭,父皇不在了,所有的皇兄们也都不再理她了。
烟落愣愣地站在那里,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初云,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这些日子又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又要照顾太妃,很累很艰难,可是你真的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的亲人,知道吗?”
不要再像曾经的她一样,一直受着家人的保护,却从来不会为他们设想,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含冤而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她再也不要那样活着,再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受伤害。
燕初云搂着她哭得伤心之极,似是在发泄着心底压抑良久的委屈和痛楚,多少时候她宁愿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恶梦,只要梦醒来,父皇还在,母后还好好的,皇兄们都还如以前一般和睦共处着。
然而她一次次睁开眼,现实依旧在继续,她不是害怕失去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是害怕他们所有人都一个个地离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活着。
烟落默然不语,只是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当初的她,又有谁来伸出手拉她一把呢,她的丈夫将她和孩子弃之不顾,她信任的姐妹一心置她于死地,重生而来,却成了仇人的女儿在府中受尽欺凌,那时候,她再没有哭过,没有人会同情她的眼泪,她只有忍耐,一直忍耐,她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她要离开相国府,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总有一天,她会让仇人付出血的代价。
过了许久,燕初云终于止住了哭泣:“对不起,皇姐,我……”
烟落淡然一笑,擦了擦哭花的脸,道:“快去把衣服换了吧!”
燕初云抽泣着点了点头,她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举步朝外走,燕初云突地唤道:“皇姐!”
“什么事?”她转头望向燕初云问道。
燕初云抿唇沉吟片刻道:“皇姐留下用早饭吧!”
烟落微一愣,扬唇一笑,点了点头:“好。”
出门便瞧见立在外面的修聿,想来他是故意没进去,瞥了她一眼:“看看你惹的风流债,惹得现在初云还……”
修聿顿时面色一沉,哼道:“你还说,我都说了那是误会。”
烟落瞧着她窘迫的样子抿唇失笑,转身便仪贵太妃的房间去,修聿一把拉住她,打量着她衣服上的水印皱了皱眉:“衣服怎么潮的?”
“哦,刚才初云抱着我哭,把我衣服也刑湿了点。”她淡然一笑说道,理了理衣袖道“一会风吹吹就干了。”
修聿沉着脸瞪她,将自己外袍脱了递过去:“把外面湿衣服脱了晾着。”明明自己怕寒,还要待在漠北这样的地方,平日也不注意着点,真以为自己是铁打得不成?
她知道拗不过他,便脱了外衫,披上他的袍子,宽大的袍子更显得她身形瘦削。修聿瞧着面前穿着不伦不类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扫数日来的疲倦之色。
她拧着眉,将袍子一脱扔给他:“还你。”
说罢,大步朝着仪贵太妃所在屋子而去,曾经在北燕皇宫那光艳照人的贵妃,经历一系列打击和病痛折磨,已经生出华发,变得苍老了,她多数时候是神智不清的,依旧做着北燕皇宫中那华丽的梦,却不知北燕已然亡国。
替她诊了脉,确认无碍,方才悄然起身出门,修聿已经拿着风干的袍子站在门口处,笑着递给她:“要回朔州城吗?”
她接过外袍套上身,淡然一笑道:“刚答应了初云留在这里吃饭,吃完再走吧!”
修聿俊眉顿时一扬,恨恨地瞪她:“你啊,对谁都心软,就对我冷心无情。”
“我哪有?”她秀眉顿时拧起,这个男人又不讲理了。
“你没有吗?”修聿沉着脸瞪着她“当年要不是我反应机灵,跟你跳了回崖,只怕现在你还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
只是每每忆及那千丈深谷中的种种,都不由让他喜悦难耐,独坐在山洞内压抑低泣的她,黑暗中拼死寻找他的倔强的她,相见时在他怀中放声哭泣的她……
“我又没拉你跳。”她瞥了他一眼,话语一如当年的无情,只是嘴角却不觉勾起浅浅的笑意,沉吟片刻道:“无忧怎么样?有没有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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