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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既然已经弄成如此局面,只有勇敢地去面对,设法摆平一切,逃避决非勇者所为。
他走到站台前,看了看时间,猜想或许能够乘坐末班公共汽车回宿舍睡觉。
仅仅等候了不足一分钟车就驶来,他心想或许自己的运气并不算很糟。
公交车内空荡荡的,除司机之外仅有三名乘客,其中一名男子的背影很像是淡牛锡集团的董事长牛贵财,时值夜间,此人却戴着太阳镜和棒球帽,很像是传说中坏蛋和劫匪。
这人脸朝向车窗,看不清面孔。
很快丁能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身家百亿的牛贵财当然不可能乘坐公交车,虽然他也有几套红顶子,但并非专业政客,根本不必做秀,再说此时已经很晚,就算想表现与民同乐的伟大情怀也不应该是现在。
丁能独自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低着头谁也不看。
车开出一段路之后,背影像是牛贵财的乘客突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酒瓶,砸到侧后方一位年青女子的脑袋上。
这位凶手的行动事前毫无征兆,只听到玻璃破碎四处散落的声音,受害者往前倒下,人事不省,头顶鲜血四溢。
丁能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斗志,竟然意外地非常勇敢,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畏缩,而是站起来,大声喝止:“住手,不许伤人。”
另一名乘客是个学生打扮的少年,看到暴徒行凶,他立即离开座位跑到司机身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公共汽车猛然停下,司机打开了所有的自动门,跳下车一路狂奔,其速度之快接近于专业运动员,转眼间跑得无影无踪,消失在人流中。
少年紧跟司机身后逃走。
此时车内只剩下凶手和丁能。
双方面对面,凶手握着半截尖锐的酒瓶,而丁能两手空空。
恐骇
丁能不怎么惊慌,因为他已经知道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种存在方式的开端和起点,这使他变得勇敢和无所谓。
区别仅仅在于——死得难看还是漂亮些,从最近见鬼的经验看,这非常重要,决定了一只鬼的相貌是否对得起观众。
与暴徒面对面之际,丁能惊讶地发现对方真的长得非常像牛董事长,只是显得更酷一些,似乎也更年青些。
因为那身装备,只有那些非正常状态的人才会在夜间二十二点佩戴太阳镜,外加一只棒球帽,这样肯定是为了避免被认出。
七年前在南方某银行中开枪杀人的劫匪就是这副打扮。
凶手朝丁能挥动了几下酒瓶,似乎想以此达到恐骇的目的,让他后退。
那瓶子的破口上闪烁青色的微光,看上去颇为吓人。
他不畏惧死亡,但却害怕身体的疼痛,也怕脸被弄破相,这样在死掉之后就会成为一只丑鬼。
“你不要乱来,赶紧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然后早日刑满释放重新做人。”他语无伦次地说。
凶手竖起中指,以此来回答这样的建议,然后转过身,往另一道门下了车,走到人行道上,消失在人堆里。
丁能不曾扑上去与之搏斗,因为手里没家伙,如果有一根结实的棍子什么的,他肯定会冲上前给凶手一下。
别无选择,他只好拿起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
几分钟过后,公共汽车司机带着警察出现,这时受伤的女子醒了,她眼中充满了迷茫,四处张望,似乎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以及发生过的事。
说明了情况之后,丁能走下公交车,叫了一辆的士。
坐在后排座位里,他沮丧地想,如果自己不要乘坐公共汽车,会不会有所改变,那位与牛总模样极相似的凶手还会不会袭击无辜女子?
距离淡牛锡大厦的员工楼还有半公里处,电话响了,他接听,发现是大帅打来。
“哥们,我们又遇到麻烦了,出租车开到忠义东路,司机不知为什么竟然犯了迷糊,撞到路灯杆子上。还好大家都没受伤。”大帅说。
“好,我这就来,你们等着,大家有难同当。”丁能咬牙切齿地说。
同意付出一百元之后,司机答应去一趟欣隆寺,他调转车头,驶往出事地点。
十几分钟过后,丁能见到了蹲在路边的三人,还有一辆与电线杆亲密拥抱的捷达。
“师傅,停一下,让他们上车。”丁能指挥司机。
四位难友再度重聚,此次他们一致决定,让丁能送到寺院门口然后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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