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页)
「熙熙,留下吧。」她的肩被顧鶴言手掌箍住,他把她身體扳過來,直視她眼睛,用誠懇語氣道:「最後一次。」
「你不如去死。」蔣淳熙再不信他。
在車上說最後一次,沙發上說是最後一次,浴室里他也是這麼說,哪次當真過?
顧鶴言低低笑起來,俯身親她唇瓣,唇瓣分離時,他戲謔道:「要是死在你身上,我是心甘情願的。」
顧鶴言死沒死蔣淳熙不知道,反正最後她快死了。
一波波刺激沖得她頭皮發麻,最後迷迷糊糊睡過去。
醒來時,浴室燈亮著,傳來淅瀝水聲。
顧鶴言在洗澡。
蔣淳熙看一眼手機,發現她才睡了四十分鐘。
身上很清爽,顧鶴言幫她清洗過 ,蔣淳熙掀過被子,打算繼續睡。
這時陌生手機鈴聲響起。
不是她的手機,是顧鶴言的。
猶豫再三,蔣淳熙傾身看一眼放在床頭低柜上手機來電人。
——棠棠。
一個明顯是女人的名字。
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像被細針扎一下心臟,不疼,但心臟猛的縮一下。
顧鶴言從浴室出來,渾身帶著清冷水汽還有淡雅梅花香氣。
床上的人好像已經睡著,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她是側臥,只能看到纖腰一抹,烏髮如瀑。
顧鶴言微眯眼眸,微不可查笑了笑。
她還是演技太差。
真睡著,她不是這樣的。
蔣淳熙睡覺很規整,不管睡前什麼姿勢 ,睡著後永遠是平躺仰臥,雙手交疊在小腹。
現在這樣明顯是裝的。
拉開被子,顧鶴言躺在她身側,側眸看著她背影。
同床共枕,她身上的香氣往鼻尖浸染,她距離他不到半臂。
沒什麼猶豫 ,顧鶴言把蔣淳熙攬過來。
蔣大小姐脾氣很硬,身體卻很軟,抱著她,好像觸不到骨頭在哪裡,滿手都是溫香軟玉的柔滑。
被抱過去枕到他堅實手臂,蔣淳熙依舊堅持裝睡。
她現在心情有些複雜,睜開眼就想問——棠棠是誰?
可是,她沒立場問。
顧鶴言不插手她私生活,她也沒資格插手他的。
清醒的裝睡中,她聽見他似乎清淺嘆息,而後額頭感到柔軟微涼的觸感。
他輕輕親了她。
蔣淳熙睫毛微顫,靠在他懷裡,就這樣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依然是晴天,蔣淳熙起床時看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暈染出一片彩色霞光。
她看了眼手機,不過早晨六點。
大床另一邊已經沒人。
比起她,顯然顧鶴言生活習慣更好。
他有早起健身的習慣。
蔣淳熙健身計劃沒他那麼嚴苛,只每周健身四次,閒暇時會游泳去瑜伽館。
她洗漱完,從隔壁次臥里挑了件湖水藍長裙,一字肩設計,露出玉頸和鎖骨。
她皮膚雖然生嫩,很容易留下印子,但恢復得也快。
昨晚被顧鶴言弄出的印子早已消失七七八八,蔣淳熙用粉底遮掩下,痕跡蕩然無存。
顧鶴言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電子信息爆炸時代,他依然保留閱讀紙質讀物的習慣。
聽見樓梯響動,他為掀眸看過去,幽深眸中閃過驚艷。
「起那麼早?」他坐著沒動,看她一步步走過來,步步生蓮,搖曳多姿。
與晚上見她升起的慾念不同,此刻,顧鶴言是完完全全的欣賞,如觀賞一尊美麗的瓷器。
蔣淳熙站立在他身前,不說多餘話,「我不留在這裡吃早飯,先回去。」
顧鶴言微挑眉梢,「有事?」
其實他想問「什麼事?」
但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互告行程的習慣,直接問,會讓她覺得冒犯。
蔣淳熙抿唇,微垂頭撩起耳邊碎發。她一頭及腰長發鬆松挽在腦後,幾捋頭髮微垂到下頜,勾勒她精緻下巴。
蔣淳熙道:「今天是我母親婚禮,我去觀禮。」
「母親」一詞蔣淳熙說得困難,不是因為多麼難以啟口,而是對這個詞彙感到陌生。
活了二十六年,她只在誦讀課文時說過「母親」一詞。
儘管「母親」如此陌生,但蔣淳熙還是以「母親」稱呼蘇筠,不像發小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