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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勇士们突然发现他们变成了没有祖国的人。迫切想要工作的他们找到了我父亲。尽管他自己的生活也一团糟,不得不逃离祖国,但他给了他们每个人工作,提供高薪和住宿。很多老兵告诉我们,我的父亲是唯一没有忘记他们,并且遵守承诺的人。
奥玛:喀土穆的流金岁月 (5)
这些坚毅的士兵成为了父亲的警卫,忠诚地保护着他和他的家人。这些魁梧的士兵看上去能徒手杀死我高瘦的父亲,但是他们对他充满了敬畏,谦恭地站在角落,绝不比父亲先开口。虽然父亲没有要求他们如此崇敬他,他们却全身心地膜拜他,时刻准备着为他效劳。
作为奥萨玛?本?拉登的儿子,我们也从他们的崇拜中获益。为了保护奥萨玛一家,他们都甘愿献出生命。
一开始我们对这些警卫很小心,他们对父亲的忠诚让我们觉得他们是父亲的眼线。我们当时还太小了,没有意识到我们需要保护,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人希望父亲死,如果刺杀他时将我们也杀死了,他们也会毫无迟疑。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沙特的老师,每个人都尊敬我的父亲,因为我们碰到的大多数人,爱他都到了膜拜的程度。我们不停地听到别人说:“你的父亲像位王子。”
尽管父亲安排了很多人照看我们,但住在这样一个忙碌的地方让我们更容易摆脱那些警卫。通常我家周围活动频繁,我们慢慢找到了诀窍,在警卫忙于别的事情时,混入人群或是悄悄溜走。
时间一久,我们的自由就更多了。曾经惧怕的束缚渐渐变松。父亲最终信任我们了?还是他忙于各种事情,忘了我们?我从未有过答案。
可以肯定的是,在苏丹的那些年,父亲一直忙于各种商业活动。有一次他说:“苏丹现在是我们的家,我会在这里过完余生。”我们都惊诧不已。我记得当时听到这话,我觉得好奇怪,不能理解父亲怎么忍受得了永远远离他的生养之地。
不过现在父亲把忠诚转移给了苏丹,他希望能促使这个贫困潦倒的国家走向现代化,并终日沉迷其中。在沙特时他就已经见识过真正的经济繁荣,他希望苏丹也能取得成功。没有沙特丰富的石油,父亲推测这个非洲国家走出贫穷只能靠其肥沃的土地。事实上,喀土穆以南到与埃塞俄比亚接壤之处这片土地正是苏丹的产粮区。父亲在那里有不少农场,种植着许多不同种类的蔬菜和向日葵。 父亲还参与了一些施工工程、农耕项目和马匹饲养。
到喀土穆不久,父亲告诉我们他已经购买了一个马场。那儿虽比不上吉达附近的农场,但到阿尔?利雅德村驱车只要15分钟,所以每周我们至少要去一次马厩。我们来苏丹前,父亲就购买了几匹公马,我们沙特的公马一到,这里就有七匹马了。我看到每匹马都欣喜万分,最爱的是那匹叫拉扎兹的公马,它和别的马一起从沙特运到这里,我漂亮的阿德哈姆也很快要抵达喀土穆了。
大多数穆斯林都知道拉扎兹是先知穆罕默德坐骑的名字。我的拉扎兹是匹*纯种公马,鬃毛和尾巴是栗色,面部有白色的火焰图案,左前腿和两条后腿关节下方长着白簇簇的毛,对比鲜明。拉扎兹很骄傲,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玩弄的马。它最大的乐趣是和妻妾一起奔跑,这时若想阻挠它,对它的饲养员而言可是个挑战。
我还记得那天因为威胁到了我父亲,拉扎兹差点被杀。
它刚从吉达运来不久,因为几个月没人骑了,精神很振奋,活蹦乱跳。它后足立地,在围栏中的圆场地里腾跃着,自己在那儿嬉戏个不停。父亲觉得是时候骑上它轻快地跑几圈了,可拉扎兹有别的打算。父亲准备给它套鞍时,拉扎兹后腿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跳动着,好像随时要发起攻击。作为一个出色的骑手,父亲同样毫不动摇地决心重新驯服拉扎兹。
奥玛:喀土穆的流金岁月 (6)
一个铁了心的骑手和一匹铁了心的公马就这么卯上了。我的心都到嗓子眼了,父亲和拉扎兹已经相处了好久,有着深厚的感情,可是突然他们就成了对手,神力各异,但意志却一样坚定。
无论父亲做什么都无法使拉扎兹平静下来。它不停地攻击父亲,眼中的愤怒闪烁着暴力的威胁。突然,我看到父亲的一个朋友装上子弹,举起了枪,枪管直对拉扎兹的脑袋。不管拉扎兹多么值钱或漂亮,奥萨玛?本?拉登可能要被这匹公马踩碎,这位忠实的朋友不打算冒险。多亏父亲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个人的举动,爱马如命的他即便正忙于躲避拉扎兹的铁蹄,也没忘及时制止住那人:“不要!走!多找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