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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代之是一片凝固的寒霜。好半响,才冷冷叱问道:“擅订陋规,苛扰商民,这是谁出的主意?”
鬼偷邢彬磕头如捣蒜,道:“是属下自作聪明想出的笨办法,自离古墓,这些日于兄弟们真是想念帮主,属下奉罗兄弟差遗,每日在江岸码头打听帮主的消息,但每日往来泊靠船只何止千百艘,一时想到这个懒方法,才使船帮订了这个规矩……”
桑琼听了这番解释,面色才稍见缓和,仍然责问道:“纵需打探消息,也应该委托船帮从侧面询问,岂能擅订陋规,苛扰商民?何况,此地船帮与九灵帮素无瓜葛,假如不是你仗势相追,那会如你之意汀下这项规矩,你这般招摇自作威福,损辱帮誉,也该重罚!”
鬼偷邢彬大呼冤枉,道:“帮主您哪里知道,众兄弟奉命分批东下,沿途协助天寿宫追查逃婢消息,难免须与各地帮会接触,如今九灵帮三个字,名震江南,谁不尊服,这可不是老偷儿一人造的谣,帮主不信,可以面询各位同门弟兄。”
桑琼严厉地道:“我自然要查问明白才罢,宣扬帮威固然应该,所取手段却不能不慎重,以强欺弱,以暴凌寡,都非正当方法,谁若违背了这个原则,无论其意是善是恶,九灵帮都不能原谅他。”
鬼偷邢彬忙道:“帮主明鉴,老偷儿委托船帮办事,决没有威迫勒诈,也没有用他们一文钱………”
桑琼颔首道:“原应这样才对,起来吧,去船上见过三位!”娘。”
鬼偷邢彬再拜起身,又向三燕施礼相见,神态必恭必敬,这情形,却把那批船帮闲汉们看得瞪目咋舌不已。
青衣汉子姓曾,乃是金陵船帮管事,知悉这位“横小于”竟是九灵帮的帮主,连忙嘱人飞骑报讯,一面准备车马待用,不多久,罗天奇等人都得讯赶到江边迎接,桑琼述及西堡经过,莫不嗟叹。
众人—一在剑魔甘道明的灵枢前执礼拜奠,厚赏船家,嘱命泊岸等候,不必移动灵枢,以便三燕护灵北返。
罗大奇无限感慨地说道:“短短一年不到,连毁武林四大世家,那姓曹的老匹夫的确可算天下第一个枭雄,但他煞费苦心,准备了十年之久,虽然害了老一辈,却并没有真正毁灭了四大世家的根本,反使年轻一辈的化解隙怨,份外振作团结,这结果,只怕决非老匹夫始料所及。”
桑琼颔首道:“天奇此言,深合我心,咱们表面上好像处处落在老贼算计之中,实则也渐渐揭穿了他的诡诈阴谋,如能越挫越坚,不为所惑,使天下同道都能体认艰危浩劫,同仇敌汽,那么,东庄南谷毁得有价,北宫西堡也牺牲得不冤,总有一天,咱们要向老贼连本带利讨回来。”
罗天奇接口道:“小弟奉命整建卧龙庄,业已开工多时,如今庄内房舍已修复大半,全帮俱迁驻庄中,就请大哥和姑娘们移驾返庄再叙如何?”
桑琼和三燕都点头称好,大伙儿起身下船,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热热闹闹启程,只见衣香鬓影,骏马嘶风,早引得江岸一带居民扶老携幼,争相瞻仰。
三燕都上了马车,刚驰动不久,桑琼忽然从车窗探首问道:“玉妹妹,愚兄的刀剑可曾带在身边?”
欧阳玉儿一怔。失笑道:“唉呀!方才只顾着说话,竟把刀剑忘在舱里了,快叫车辆略等一会,我去替你取了来。”
桑琼道:“既在船舱中,不必麻烦玉妹亲去了,你们先走一步,愚兄自去寻取……”
鬼偷邢彬适在旁边听见,笑道:“何须劳动帮主,属下径去取来便了。”
桑琼道:“这样也好,你快去快来,顺便叮嘱船帮中人,好细看护船只和灵枢,别让闲杂人胡乱上下。”
鬼偷邢彬点头答应,问明欧阳玉儿放置龙剑凤刀的所在,圈马而去。
桑琼和三燕都没想到会有意外,车马仍然继续前进,一路上,未见鬼偷邢彬赶来,也没有在意。
卧龙庄建于金棱城东北郊,背倚钟山(即紫金山),远眺玄武湖,占地千亩,雄伟开阔,自从桑琼痛失爱妻,遣散庄丁仆妇,东庄瓦解冰消,许多房舍已颓败倒塌,庭园荒弃,早失去当年雄姿,现经罗天奇等鸠工整修,才算略复旧观,庄内还有许多工匠在搬术运石,忙碌不已。
桑琼浪迹年余,故土重临,想到昔年风光,倍感心酸;欧阳玉儿则是旧地再游,儿时情趣宛如昨宵,一面感叹人世的沧桑,一面又缅怀逝去的欢乐,竟是忧喜交集,百感丛生,说不出是苦?是甜?
第三十六章 盗剑窃刀
车马未近庄门,欧阳玉儿已忍不住高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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