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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水面上、草丛中。
宝宝小东西眼睛挺尖,指着一只绿褐色的飞鸟大叫道:“鸭鸭,鸭鸭!”
王锁柱哈哈大笑,摸着宝宝的脑袋壳儿道:“小家伙知道的还挺多,连野鸭也认识。”
顾爽刚才没有注意,反而不如宝宝发现的早,听到王锁柱这话不由很是惊讶,虽说她养了几千只绿头鸭,这自然野生的绿头鸭倒还是第一次见。
“这里居然还有野鸭?柱叔,我看刚才还有好几只白色的鸟儿,那都是些什么鸟儿啊?”
王锁柱笑容沧桑却仍旧看得出来心情不错,他望着一片镜子般的水面,自豪道:“这片仙鹤湾当年的水面比这可要大上一倍有余,连天接日的都是一样望不到头的苇子。那时候,咱们这里的鸟儿可多着呢,野鸭算什么?又笨又丑。灰雁、天鹅、鸳鸯、白鹳、黑鹳有的是,每年夏天都一群一群的。当然,还有仙鹤,所以才得了一个仙鹤湾的名头。可后来,先是仙鹤不见了,天鹅、灰雁、鸳鸯也不见了,黑鹳也好几年不见了,能见到的也就只剩下几只白鹳和野鸭了。这仙鹤湾也不作数了,有些人干脆把它叫做野鸭塘了。”
顾爽随口一问,没想到还问出这么一段故事来,看着王锁柱老人脸上渐渐淡去的笑容,被萧索和悲凉所代替,心中也有些怅然起来。
还好,这怅然也不过片刻就过去了,王锁柱老人很快就转而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今天给你说说这大湾的一些危险之处,你记住,再来就有数了,也不至于因为不知深浅遇到什么危险。”
顾爽赶忙答应着,一手牵了宝宝,一手拎了鱼篓跟在老人身后。
王锁柱老人来到水边,手脚麻利地脱掉脚上的布鞋,绾起裤腿,一手拿着一只放了饵料的鱼篓,趟着水走进水塘。
顾爽给自己和宝宝收拾利落了,也跟着下了水。
王锁柱却不急着下鱼篓,只一边走,一边儿给顾爽介绍道:“你下水的时候,在岸边就要看好是沙地还是泥地。沙板儿地最好,干净又结实,脚踩下来也不会陷。黄泥地就比较软,也比较滑,要防止摔倒。若是红淤泥,那是又黏又滑的,最容易摔倒。但这三种又不是分的那么清楚,有些地方,表面上是从黄河里带来的沙土,看上去像是沙板儿地,可下边却是烂泥塘,这就好像一个个陷坑,最是危险的。不过,水湾的这块岸边儿不用担心,没有那种地方。但是你不要往里走的太远,这片水湾虽说小了许多,却是从未断过水的,最中间有一片深坑,老话儿说是连着黄河和大海的,是通到龙王爷水晶宫的泉眼,深不可测,别说水性不好的,就是水性再好的小伙子,那边儿也没人敢下。”
“啊,真有这么玄乎啊?”顾爽忍不住反问了一声。
王锁柱以为顾爽不相信他的话,脸色不虞地哼了一声,道:“我活了七十多年,也见过几个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折在这个塘子里的半大小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了。况且……”
说道这里,王锁柱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片夹杂着痛苦和悲伤的怀念之色。
顾爽见他如此,暗暗惭愧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惹得这位热心淳朴的老人不痛快,急忙道歉:“对不住啊柱叔,我不是不信,只是听到这么神奇,有些惊讶。”
顾爽这么一道歉解释,也成功地打断了王锁柱老人的沉思,他宽慰地拍了拍顾爽的肩膀,转回头去看着水面,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闺女啊,不怨你们年轻人都不信,这些话搁在几十年前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不信的。当年我还有几个伙伴,正值十七八岁年纪,血气方刚,觉得自己泅水本事够大了,能够一口气从水底下泅出去一里地,实在是了不起了,再也不把老辈儿教训的话放在眼里,在一个夏天的晚上,我们五个人偷偷约了,来探这仙鹤湾的老池子……”
老人说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语调中也充满了悔恨和伤痛之意。此时,顾爽没有听老人说完,也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那次探险的结果了。人往往总是这样,年轻气盛都会对一切抱着怀疑的态度,不真的自己吃了亏是学不乖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因为牛犊就真的打的过老虎,只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罢了。
果然,王锁柱老人稍微顿了顿,就接着道:“那天,与我同去的有我的三个伙伴和我的一个堂哥。我们这群人中,就属我的体格弱,泅水的技巧自然也不如他们几个,下水不久就落在了后边。我堂哥身子骨最棒,就打头第一个。最开始,我们几个还嬉闹着,一股子劲儿要潜入老池子底下去看看通往大海的泉眼,还说,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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