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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十撇撇嘴,又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拿着棍子随手敲了敲旁边的树干,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别跟个斗鸡似的。本姑娘要回中原,看你这么可怜,就做个好事捎带你一程好了。”
奚言少华哼了声,哪里肯信她这么好心,但毕竟吃够了迷路的苦,要让他一口拒绝也实在做不到,只能将心里的怀疑毫不掩饰地表现在了脸上。
纪十才懒得解释,小手一挥,大咧咧地呦喝道:“走吧!”说着,并不理人是否跟上,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在山林里转了几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如果不是对头的话,奚言少华只怕早已扑上去号啕痛哭了,如今又怎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当下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你真识得路?”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问这个问题。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来的时候她还昏迷着。
“不是每个人都是笨蛋的。”纪十不屑地哼道。耳中听到啯啯地啄食声,眼疾手快,一棍子砸了出去。等她走过去将被打晕的野雉捡回来时,奚言少华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
不过奚言少华几天没吃好睡好,对于这一点点言语的侮辱已经可以视做等闲,他目光落在纪十手里的山鸡身上,眼里闪烁着既厌恶又期待的矛盾情绪。厌恶是因为他嘴里几乎还回荡着鸡肉生腥的味道,至于期待,自然是期待纪十能生起火来,他实在是冷够了,也饿够了。
“子万兄呢,怎么没跟你一起?”终于如愿以偿地分到一半鸡肉,奚言少华将世家公子的修养抛到了一边,狼吞虎咽地啃完,只差没将骨头也嚼巴嚼巴吞了。末了,烤着久违的火堆,他心情颇佳,于是示好地主动起了个对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第二十章 (3)
纪十正慢悠悠地撕下一小绺肉丝,不是很有兴致地往嘴里放,闻言微顿,而后蓦然将手里的半只鸡狠狠砸了过去。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干你什么事?”她暴躁地站起身,将火堆踹得四散飞溅。
奚言少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想到跳起来闪避,但仍因措手不及被砸了个灰头土脸,一团火焰燎过他的脸,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少爷脾气也上来了。闪过一块燃烧着的木柴,他伏身抓起一把夹了枯叶的泥土胡乱洒向对方,大骂道:“臭丫头,你发什么疯!”
纪十显然没想到一直闷头闷脑畏畏缩缩的人会反抗,虽然挡得及时,眼里仍进了一些细沙,不由大怒,也不去揉,跳过去按着人就是一顿猛揍。
奚言少华武功不如她,对敌经验自然更加比不上,不一会儿便被揍得鼻青脸肿,嗷嗷直嚎。
“废物!”踢了两脚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不再反抗的少年,纪十骂道,却不屑再打。
奚言少华自暴自弃地趴在那里,眼珠却动了动,手悄悄往怀里摸去。
“你有胆敢在姑娘身上用蛊试试,姑娘必让你生不如死。”纪十冷眼看着他的小动作,既不出手阻拦,连威胁也是淡淡的。事实上,她既决定出现在他面前,便做好了与之偕亡的准备,否则以她的谨慎,在早吃过蛊的苦头之后,又怎会在摸不清敌人实力之前便招惹对方。
不得不说,记忆错乱的事对她打击极大,加上身边又无可排解之人,竟让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笑话,别人亲手为她编织了一场虚假,而她却还拼命牢牢地紧抓。这个事实让她心灰意冷,一时间也不知以后该当如何,似乎就是这样死了也没关系。
不过她还是高估了奚言少华的勇气,又或者说少年对自己的蛊术实在没什么信心,在被那样教训一通之后,原本还有的一点点勇气也被她轻描淡写的话语恐吓住,息了反抗的念头。小心地用袖子轻轻擦了擦沾满血和尘土的脸,他默默爬起身,表面上看着乖巧顺从,其实心里面已经将眼前的女孩大御八块了。
纪十当然管不到别人心里怎么想,因此只是威胁地冲他比了比拳头,看到他一瑟缩,于是就心满意足地继续领头赶路了。她可不担心他不会跟上来,像这样胆小而无用的人,只怕宁可挨打,也不肯再一个人留在这人迹罕至的林子里。
事实上,奚言少华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在他自己看来,那是忍辱负重。
“喂,小子,你和子万那厮是怎么回事?”走了很久,纪十一边察看以前人经过时留下的痕迹,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问到。她认为既然是两个人同行,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像一个人时那么沉闷。
奚言少华眨了眨眼,没太反应过来。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为什么会挨打,因此这时不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