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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却走过去向石磷招呼道:“石兄弟,这么久不见了,见了故人之面,也不打个招呼?”
石磷无可奈何地回过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胡大哥。”
胡之辉哈哈笑道:“难得,难得,兄弟你还记得我。”他鼻子一动又笑道:“多年不见,兄弟你还是老样子,还学会了喝酒,好极了,今天我们可要喝上两杯。”
他笑声不绝,又向那少年道:“这位老弟台如果不嫌弃的话,也请来喝两杯算是在下向阁下陪罪好吗?”
他虽然是征求别人同意的话,然而却说得像别人已答应了似的,又喝道:“替这位相公将桌上的银子收起来,以后你们要再像这样胡闹,我可就不答应了。”倏然之间,又换了另外一种面目说话,石磷摇首暗叹:“这人实在是标准的小人。”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些银子,阁下拿去给手下弟兄分了吧!”胡之辉一怔,眯着眼睛朝那堆银子看了一眼,那并不是一笔小数目,连胡之辉见了,都不觉心动。
他转动着胖脸上的细小眼珠,说道:“这怕不好意思吧。”那少年含笑道:“戈戈之数,又算得了什么,阁下千万不要客气。”
胡之辉眼珠一转,哈哈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阁下却一定要赏光,和在下兄弟喝两杯。”
那少年立刻道:“这个自然。”答应得非常干脆,像是心里非常乐意的样子。
石磷仔细打量这少年,觉得他实在有许多异处,像他这样年纪的人,说话举止绝不该这么老辣,像是有着很多处世经验似的。
于是石磷开始对这少年发生了兴趣,遂也没有拒绝胡之辉的邀请,交谈之下,那少年自答姓缪,名文,是粤东商人之子,此番是来江南开拓眼界的。石磷却有些怀疑,因为他并不像是个商人之子,再一注意,缪文言谈问似乎对胡之辉甚为拉拢,石磷更奇怪,因为他没有拉拢胡之辉的必要,也不会与这满身世俗气的胖子气味相投的。
胡之辉要缪文和他结伴而行,缪文也一口答应了,面上且露出喜色,石磷暗地猜测,认为这缪文必定有着什么企图,只是他也不知道这少年的企图究竟有些什么用意罢了。
这一来,可把石磷也吸引住了,他萍踪浪迹,本来就没有固定去处,第二日清晨,三人竟结伴同行,跟在一连串镖车后面。听着趟子手嘹亮的呼声,在江南山水中,石磷也不觉有脾肉复生之感。
三人一路谈笑,缪文似乎对武林中事颇有兴趣,一路上不断地向石磷和胡之辉请教,谈起武林人物,胡之辉就伸起大姆指道:“论到武林人物,除了我大哥灵蛇毛臬之外,就不作第二人想了。”
缪文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笑道:“第二人恐怕就是胡大哥了吧。”胡之辉哈哈笑道:“兄弟还谈不上。”却是得意得很。
石磷冷眼旁观,越来越发现这少年的异处颇多,出手之豪阔,生像他家藏银山似的,胡之辉却茫然,只是不断地吹嘘着毛臬,当然,也不断地吹嘘着自己,缪文面带笑容,也总是留心倾听,虽然他的笑容有些古怪,但石磷却也注意得到。
镖车由镇江出城,经丹阳、武进、往无锡去,这江南暮春的风光,缪文见了意兴神驰,倒的确是像第一次来到江南的样子。
胡之辉像是并不急着赶路,天还没有入黑,他就早早落店,这样走了三天,也没有走出多少路去,石磷心里奇怪,暗忖:“这哪里像走镖的样子。”
再过了一天,石磷又发现了一件奇事,镖车行时,两旁总有些虽然穿着商旅衣服,但一望而知是练家子的人,不即不离地跟在旁边,起先,他还以为这些是绿林道踩盘子的,但后来一看,这些人虽然装着和胡之辉不认识的样子,但有意无意间,却不断地和胡之辉在打着眼色,比着手式。
石磷久走江胡,什么事没见过,但此刻的情形他却有些糊涂了,保镖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此刻他们却怎地偷偷摸摸起来。
镖车离了丹阳之后,前面就是一段较为荒僻的踏,石磷以为胡之辉一定会更早落店,哪知胡之辉却一反常态,竟催着镖伙,脚夫赶起夜路来了,石磷越发知道事有踢跷,但却并不表露出来。
须知通常镖局走镖的道理,在通商要道上,赶赶夜路倒没有什么关系,但一入了荒凉的地方,总是乘亮找地方歇息,这当然也是防备绿林道朋友的光顾。八面玲珑一向小心谨慎,做什么事都先要知道十拿九稳才肯出手,此刻恁地做,自然奇怪。
缪文却全然不懂这些,骑在马上,仰望天上星斗,极高兴他说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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